望著前麵巍峨的城門,沈歲安依舊沒有一點踏實感。
按照她這兩年對姚妃的了解,她不可能就這樣放自己離開的。
看她報複宋秀枝的手段就能看出來,姚妃其實是睚眥必報的人。
所以,當陸淵以前的兩個姨娘跪在的轎輦前麵,哭著求她大發慈悲,給她們一個安身之所,沈歲安才終於有了一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王妃,求求您,不要把我們趕出去,我們一定不敢出現在王爺麵前,隻求有一處安身之所。”林姨娘身著素白長裙,小臉凍得通紅,給她嬌媚添了幾分柔弱。
看著真是格外惹人心疼。
關月跪在林姨娘的旁邊,她隻是默默流淚,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沈歲安,心中嫉恨翻滾。
她本來有兄長對陸淵的救命之恩保駕護航,她堅信日久生情,隻要相伴久了,陸淵總會對她生出情誼,不會隻是當個擺設的妾室。
要不是沈歲安挑撥離間,故意揭穿她沒有給前嫂子銀子,陸淵怎麼會一怒之下將她送走。
她為什麼要拿銀子給鄧氏,都已經改嫁的女人了,生的又是不值錢的女兒,她憑什麼拿大哥用命換來的銀子去養鄧氏和她的姘頭。
沈歲安這個賤人,多管閒事,讓她不但失去陸淵,還失去傍身的銀子。
好在老天有眼,她以為這輩子要被困在那破莊子一直到死,居然還有人去將她帶了出來。
還告訴她,陸淵原來是南朝的王爺,如今已經認祖歸宗。
她在路上又遇到林姨娘,才知道對方也是要去南朝找陸淵的。
憑什麼讓沈歲安一個人獨享榮華富貴,她和林姨娘也都是陸淵過了明麵的妾室。
沈歲安能成為王妃,她難道就不能當側妃嗎?
兩個姨娘如弱柳扶風地跪在前麵,吸引不少周圍來來往往的百姓駐足,聽說是剛賜封的宸王家的小妾,全都兩眼發光地看過來。
使者們麵麵相覷,轉頭看向馬車裡的沈歲安。
薑氏此時也白了臉色,擔憂地望著女兒,“歲歲,怎麼辦?”
這兩個賤蹄子,什麼時候不來找事,偏偏在歲歲剛回到南朝王都城的第一天出現,這不是要把歲歲推進火坑嗎?
她們分明是想陷沈歲安於不義,讓所有人以為她善妒,容不下陸淵的妾室。
沈歲安抬手安撫薑氏,“不用擔心。”
她挺直了腰板,睇給凝霜一個眼神。
凝霜和芙蕖一人一邊掀開馬車的簾子,扶著沈歲安出現在車轅上。
沈歲安今日穿的是一件雪緞銀絲繡梅長裙,銀絲在陽光下光芒流動,外麵罩著潔白如雪的狐皮大氅,顯得她清雅不失端莊高貴,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眸淡淡地看向跪在車下的兩人。
“我的夫君的確曾有兩個妾室,一個是姚貴妃所賜的宮女林氏,在陸家遭難時,她已經卷了錢財銷聲匿跡,一個是夫君同僚親妹,因貪墨兄長遺孀孤兒的銀兩,被我夫君厭棄發賣,不知道是不是你們?”
“抬起頭讓我瞧一瞧。”
林姨娘和關月聽到這話,臉色皆是一白,不可思議地抬起頭。
沈歲安居然敢就這麼承認她們的身份?
“哦,還真是許久未見的林氏和關氏。”沈歲安輕笑出聲。
陸淵和沈歲安從陸家搬走的時候,林姨娘已經和小程姨娘交好,兩人正在暗中謀算著陸家的錢財,雖然陸家是不如以前風光,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