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幸好,顧昭廷對她不錯。
哪怕他自己的生活也很艱難,但去了警校後,顧昭廷還是會定期給她一筆錢,督促她完成學業。
就好像一個墜入井底的人,拚命的仰起頭,想要抓住井口那一點亮光。
所以她用儘了全力,抓住顧昭廷,希望可以從黑暗的深處,一點點的爬出來。
在外人的眼中,她是從伯克利回來的音樂高材生,可沒人知道這條路,這些年她走的有多艱難。
桑晚秋對顧昭廷有很深的依賴之情。
這是一種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的獨占欲。
一個原本對她照顧有加的男人,突然有朝一日,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要和她劃清界限,桑晚秋當然無法接受。
顧昭廷是她爬出黑暗的標杆啊,她一點點的努力靠近,可有朝一日,井口的那束光突然就毫無預兆的黑了。
她迷失了方向,她感到惶恐,她不知所措。
她從未真的想傷害方梨,她做的這一切,隻不過就是想顧昭廷能注意到自己,希望他能多分一點注意力,在自己的身上。
就連她都分不清楚,這到底算不算的上是愛。
桑晚秋無助的望著頭頂,感覺自己的人生變得漆黑一片。
明明才剛剛大學畢業,人生才剛剛開始,可是此刻,她卻覺得自己的前路無比的絕望!
為什麼!這群人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
她明明和他們無冤無仇啊!
桑晚秋掌心緊緊地捏成一團,卻怎麼也忍不住身體傳來劇烈的疼痛,在摘腎的中途,她好幾次痛到昏厥了過去。
這群劫匪,幾乎要了她的命。
桑晚秋一臉的死灰。
這時,豹哥笑眯眯的走了過來,看著桑晚秋像是一攤爛泥一般的,癱軟在操作台上,要死不活的樣子,笑的十分邪惡。
他走過去,將一瓶礦泉水潑在了她的臉上,將痛到昏迷中的桑晚秋給潑醒了。
“小美女,你感覺怎麼樣?剛剛那個醫生,是不是很利落?我可是特地交代過,你是女生,肯定怕疼,從沒遭過這等罪,所以要對你輕輕的。”
桑晚秋口腔裡全都是鮮血,她的眼神,木訥的轉動了一下,當看到豹哥的那一刻,盈滿淚水的眼底全都是恨意。
她現在十分虛弱,彆說是掙紮,就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