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呼吸仿佛也被摔斷了。
爺爺的心意,她的心頭好,就這麼被金恩柔輕而易舉地給毀了!
霎時,怒火如狂潮湧上她心尖,她恨不得把金恩柔的骨頭一寸寸掰斷,猶如此鐲!
“金……恩……柔!”唐俏兒衝她殷紅著眼眶怒吼。
金恩柔嚇得狠狠怔忪,但馬上,她心裡又湧上股一不做二不休的狠戾。
白小小,鐲子是我摔的,可那又如何?
這裡隻有你我二人,我若說是你害我,你猜,驚覺哥哥他會信誰?
金恩柔陰鷙一笑,拿起洗手台上的玉鐲碎塊,伸出了自己柔弱的手腕。
唐俏兒立馬就反應過來,倒抽了口氣正要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唔——!”
她眼睜睜看著金恩柔用碎玉割開了自己的手腕,可能是頭一回割經驗不足,雖然避開了動脈,但也傷得不淺,滴滴答答流了一滴血。
金恩柔自己都嚇傻了,但她知道既然做戲那就得做全套,不然這傷就白受了。
於是她邊哭邊驚叫著跑出了洗手間。
唐俏兒半響失神,一片片把碎了的玉鐲拾起來攥在掌心裡,眼圈紅了又紅。
就在她前腳離開洗手間,後腳,最裡麵隔間的門,悄悄推開了一道細縫。
……
金恩柔捂著血淋淋的手腕在走廊裡痛哭流涕著狂奔。
這會兒拍賣會已經結束,貴賓們陸陸續續地從會場走出,見到這刺激的場麵很多人不是留下看熱鬨,而是本能地往後躲,以為這女人是個精神病。
“驚覺哥哥……媽……姨媽……救救我!”金恩柔哆哆嗦嗦,語無倫次地亂喊。
她果然成為了關注焦點,這正是她想要的。
白小小,你敢挑撥離間,那我就要你身敗名裂,在驚覺哥哥眼裡成為一個善妒的毒婦!
秦氏姐妹和沈白露聞訊急匆匆趕來,三個女人一驚一乍的,跟五顏六色的尖叫雞一樣。
“柔兒!我的好女兒!你的手怎麼了?!是誰把你傷成了這樣啊?!”
秦婧一臉心疼和驚恐,這演技無縫銜接,相當絲滑。
因為早在金恩柔跟隨白小小離開會場時她就知道,自己女兒是替天行道,收拾賤人去了,所以才會馬上做出反應,和金恩柔打出配合。
不過她記得她女兒最怕疼了,小時候紮個針都得哭唧唧個沒完沒了,這回竟然敢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
真是越來越像年輕時候的秦姝了,當初她姐就是用這種裝白蓮花加自殘嫁禍的方式,才成功抓住了沈光景的心,把原本該屬於沈驚覺母親的總裁夫人位置搶到了手,徹底令沈光景對沈驚覺的母親心灰意冷。
如今金恩柔走著秦姝的老路,且已經幾乎快成功了,這節骨眼決不能節外生枝。
白小小這個禍害,必須得打得她翻不了身才行!
見周圍有人開始拿出手機錄像,金恩柔哭得更來勁兒了,將一個柔弱的受害者演得淋漓儘致。
這時,唐俏兒麵無表情地走向她們,如一束天光劈開混沌陰霾,粲然無匹。
她明豔驚人的容顏泛起一層淩冽寒霜,把眾人震懾得屏氣凝神,大有降妖除魔的凜然正氣。
而好巧不巧,沈驚覺和霍如熙一雙長身玉立,豐神俊朗的身影也朝這邊走來。
“驚覺哥哥……”
金恩柔向沈驚覺投去楚楚可憐的幽怨目光。
沈驚覺見她手腕狹長的傷口猙獰,不禁眉宇猛沉,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麵前。
秦婧唇角暗勾,用力搡了金恩柔一把,直接將女兒推入沈驚覺懷裡。
“怎麼弄成這樣?”沈驚覺急聲問。
“驚覺哥哥……我的手腕好痛……我會不會死啊?”金恩柔在男人懷裡哭得梨花帶雨,如驚弓之鳥。
“不會,彆自己嚇自己。”沈驚覺垂下長睫,看著她手腕猙獰的傷口,俊眉深深一擰。
唐俏兒冷眼旁觀,不禁扯著肺尖笑出了聲音。
前戲熱場,馬上大戲開鑼——《唐家大小姐手撕綠茶家族》。
這時已經有人偷偷拿出手機錄像了。
霍如熙反應迅速,忙派一群保鏢過來清走閒雜人等。
“柔兒,驚覺來護著你了,沒有人敢傷你了!”
秦姝眼裝出焦心如焚地樣子急聲問,“孩子,這手是怎麼搞的?你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