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心緒難平,一路飆車回到自己在盛京的彆墅。
她原本是奔著搞秦姝去的,可回來的一路,她滿腦子都是被沈驚覺摁在牆壁上的畫麵。
男人火熱激烈的目光緊緊盯著她,桃花眸中自己的倒影晦暗又悲傷。他憤怒中透著無力與狼狽的神情,她無論怎樣都揮之不去,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白中透紅,酥麻得仿佛有電流劃過。
那眼神,明明很動情。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
他就算視線化作錐子把她刺穿了,那也掩飾不了他狗改不了吃屎,背地裡和霍昭昭苟且的事實!
唐俏兒神色悶悶然地下了車,卻見唐樾、唐楓和林溯,三個大男人已經在彆墅門口等她了。
“俏俏!”
“大哥,七哥,阿溯。你們怎麼都來了?”唐俏兒強打精神驚訝地問。
“聽老七說,你獨自一人去沈家了,連阿溯你都沒帶上,你怎麼主意這麼正,丫頭?單刀赴會啊?”
唐樾擔憂地歎了口氣,上前攬上她的肩,“不過後來我聽說,沈驚覺今晚也在家,我提著的心才落下了。有他在,應該不會讓你吃虧的。”
“為什麼他在,我就不會吃虧?”唐俏兒擰著秀眉,緋唇不悅地抿著。
“他心裡有你,必定會護著你。”
“嗬嗬,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大哥。”
唐俏兒心尖顫了顫,語調更加抵觸,“我當他三年的妻子,三年裡因為他我在沈家受儘委屈,吃儘了虧,他都沒幫我說過一句話。現在我們連陌生人都算不上,他又何須給我出頭?”
“說的就是啊,大哥。”
唐楓雙手插在褲兜裡走過來,冷笑一聲,“沈驚覺這個人就他媽是狼心狗肺,薄情寡義。當初就算他再不喜歡俏俏,可人是他娶的,俏俏是他的妻子,他就該有愛護之責。
可你看看他都乾了些什麼!俗話說的好,狗改不了吃屎。你們看,他才開始追求俏俏多久,又開始去吃屎了!”
“七少爺,什麼屎?”好死不死,林溯這時候神經大條了,還追問了句。
“霍如熙那個倒黴妹妹霍昭昭啊!那可真是新鮮的還冒著熱乎氣兒的依托答辯!”唐楓這嘴算是繼承了唐栩和白燼飛的毒舌,甚至青出於藍。
唐樾:“……”
林溯輕咳了一聲,不置可否。
“嗯,七哥,你真會說,你多說幾句。”唐俏兒頻頻點頭,表示讚同。
唐樾:“…………”
突然,唐樾眸光一定,望向唐俏兒身後不遠處。
“謝四少?”
唐俏兒怔忪了一瞬,愕然回頭。
隻見一片昏昧的夜色裡,謝晉寰的跑車就停靠在不遠處,熄火滅燈,靜謐得像不存在一樣。
他沒有下車,而是一直坐在駕駛位裡,身軀前傾,一雙小臂交疊放在方向盤上,正目不轉睛地深深凝望著她。
唐俏兒輕咬紅唇,與他對望。
沒有和他打招呼,也沒有走向他。
借著燈光,她清楚地看到謝晉寰緩慢地低下身子,將大半張精致的麵靨埋在臂彎裡,隻露出一雙漂亮卻落寞的眼睛。
那可憐又孤獨的眼神,仿佛受傷的小狗,就像十五年前,她看見他被謝董逼著在暴雨中罰站的樣子,一模一樣。
“我去,他什麼時候跟過來的?一點動靜沒有……阿飄啊?”唐楓不由得聳了下肩,脊背發涼。
唐樾望著謝晉寰的方向,又意味深長地看著神情複雜的唐俏兒,“他跟著你去沈家了?”
“嗯。”
就在這時,跑車重新發動,利落地調了個頭向反方向駛去,很快便沉溺在夜色裡。
“嗯?他就這麼走了?”
唐楓一臉詫異地皺起眉心,“俏俏,這追你的都是群什麼牛鬼蛇神啊,不是世紀大渣男就是跟蹤變態狂。你一個人闖蕩江湖為兄的怎麼能不擔心你人身安全啊?”
“說正事兒吧。”
唐俏兒不再多想謝晉寰,隻眉目沉沉地問,“七哥,洪英那邊你調查怎麼樣了?他還是不肯吐口嗎?”
唐楓煩悶地歎了口氣,“恐怕還需要些時間,那個畜生比咱們想象中的忠心啊,他對秦姝真是夠死心塌地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兩口子呢!”
“其實我想到了,他為了秦姝都能去殺人,他自然不會輕易鬆口。”
唐俏兒雙臂交錯環胸,目光幽沉,麵若寒霜,“所以我這次讓你按我說的審問他,就是為了瓦解那個男人的意誌力。在他精神防線脆弱的時候,再給他致命一擊,讓他對秦姝如城池堡壘般的感情,徹底崩塌。”
“俏俏,你還要怎麼做?我們配合你就是!”唐楓已經摩拳擦掌,誓要讓這對黑心肝的狗男女付出代價。
“光是要洪英轉做汙點證人指認秦姝的罪行,這還遠遠不夠。”
唐俏兒狠狠地攥著秀拳,怒目圓睜,“曾經柔姨因她而失去的尊嚴,因為她所受的傷害,我要讓她成百上千倍地還回來!”
“俏俏,老七,我覺得,關於洪英和秦姝的關係,還應該繼續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