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相信,平日裡矜貴高雅的董事長夫人,此刻口吐芬芳,人設崩塌,宛如潑婦。
“看什麼看?!”
沈白露發現司機在偷窺,立刻嚴詞厲色,“我警告你,給我媽咪開車,把你嘴巴給我看嚴了!車上的話但凡傳出去一個字,我要你一家子再也彆想在盛京活下去!”
“是、是,三小姐!”司機戰戰兢兢再不敢看了。
“你這個死丫頭,我真是白疼你一場!你這個窩囊廢,白眼狼!”
秦姝無處撒氣,隻能把憤怒發泄在沈白露身上,指頭狠狠杵了一下她的頭,給她杵得身子一歪,“你就這麼看著你親媽挨打啊?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唐俏兒那個死丫頭欺負你媽嗎?屁都不放一個!”
“我、我一向鬥不過唐俏兒,貿然出麵我怕弄巧成拙啊!”
沈白露死死攥著拳怨怒道,“您光罵我,您怎麼不罵沈初露呢?您這邊都被欺負成什麼樣了,她那邊連麵兒都沒露一個,就知道在外麵搞男人!
真不知道霍大少看上了她什麼,瞎了眼了!”
“呸!你還有臉跟你妹妹比?她就算不出麵又怎麼了,人家不出麵,不聲不響就拿下了霍如熙!
我能當上霍如熙的丈母娘那就是往臉上貼金,比你在我麵前獻這些沒用的殷勤強百倍!”秦姝毫不掩飾對沈白露的鄙夷。
以前,她還不信邪。
現在她不得不承認,沈白露這個不優良的基因,真是打娘胎裡就注定了她怎麼被培養都是棵歪苗,骨子裡的低賤根本剔不掉。
甚至還比不過,她和沈光景生下的那個有缺陷的女兒!
早知如此,當初就大力培養沈初露了,真是枉費了她一番苦心!
到了醫院,秦姝接受治療後入住VIP病房。
她躺在床上,臉頰還眾得老高,耳朵裡痛得睡不著,輾轉反側,又憤怒,又害怕。
她怕和洪英的關係會被唐俏兒發現,怕洪英那邊會供出自己。
她更怕……
沈白露的生父不是沈光景,而是洪英的醜事,會被揭穿。
那到時候,她們娘倆就真的完了,沒活路了!
秦姝在醫院住了三天,沈白露百無聊賴地陪床三天。
到了第三天,她臉頰的紅腫才消下去,但沈光景卻一直都沒露麵。
這期間,沈白露給他打了不止一次電話,問他什麼時候過來看望母親,他都是淡漠敷衍就掛掉了。
原本她以為得知消息的秦姝會痛哭流涕,畢竟哪個女人不想被丈夫疼愛呢。被老公晾在醫院不聞不問,估計是個女人都會抓狂發飆吧。
可出乎意料的,秦姝的表現卻相當陰沉鎮定,沒有一哭二鬨三上吊,正常吃飯,正常養傷,正常得有些不正常了。
這一出,真是把沈白露看糊塗了。
印象裡,秦姝離開了沈光景簡直不能活。
可此刻沈白露看著她冷酷寡情的臉,隻覺她好像從來都沒愛過她父親,比陌生人都陌生。
“媽咪,爸三天都沒來看您,對您不聞不問的,您怎麼看著一點兒都不著急啊?”沈白露忍不住問。
“哼,上趕著不是買賣。你爸和沈驚覺一樣,你粘著貼著,逼太緊他們不把你當回事兒。你冷著淡著,他們就湊上來近乎你了。
男人,都特麼是賤骨頭!”
秦姝嘴上嬉笑怒罵的,心裡卻七上八下。
這三天,她沒聯係沈光景,不是因為彆的,而是她不敢。
她現在已經達到出院標準了,可她不敢回去,隻能在醫院狗著,以養傷的名義躲著他。
那天晚上被唐俏兒那麼一鬨,她明顯感覺沈光景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正好這段時間,她好好想想她該怎麼和自己男人解釋,怎麼挽回印象分。
就在這時,病房門開。
“你們在外麵等著吧,我進去看看夫人。”
“是,沈董。”
聽見沈光景的聲音,秦姝母女二人都怔忪住了。
秦姝忙從枕頭下拿出粉盒,慌亂地用粉撲把自己的嘴唇抹白,讓自己看上去更憔悴一些。
沈光景剛走進來,她就柔弱地倚靠在床頭,委屈兮兮,淚眼巴巴地看著沈白露。
“白露,媽好渴……給媽媽倒點水喝好不好?”
這眼淚,說來就來,讓沈白露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個不知死到哪兒去的綠茶婊金恩柔。
“爸!您終於來了!”沈白露忙裝作驚喜的樣子,捂住了嘴。
沈光景目不轉睛地盯著病床上麵如枯槁的秦姝,黑漆漆的眼底看不透情緒,眼神把她看得頭皮發麻。
“白露,這幾天你照顧你媽,辛苦了。我叫了家裡的傭人過來伺候,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那爸,媽,我先回去了。”
沈白露意味深長地看了秦姝一眼,蹭著碎步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三小姐,我送您回去吧。”門口的保鏢恭謹地道。
“不用了,把車鑰匙給我,我想出去兜兜風。”
……
沈白露心情鬱悶地走到地下停車場取車。
在醫院憋了三天,她覺得自己渾身都是難聞的消毒水味。她現在要去買一身漂亮衣服,再去沐浴全身做高級SPA,好好舒爽一下……
就在她馬上就要走到車前時,突然感到頸部一陣劇痛!
“啊!”
沈白露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就在她倒下的刹那,背後出現的,是阿鳶冷酷美豔的臉龐。
“把她拖下去。”
“是,阿鳶小姐。”
兩個黑衣男人出現,把沈白露像拖麻袋一樣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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