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熙驚呆了,嘴巴微張,半響都合不攏。
“阿覺,你有沒有發現,你其實有受虐傾向,你完全有當妻管嚴的體質。再這麼下去,以後你所有的銀行卡都得上交,你以後出去玩兒是不是都得特麼我埋單了?”
“難道,之前出去,就不是你埋單了?”沈驚覺不以為然地問了句。
霍如熙:“……”
確實。
他這哥兒們,宅得要命,除了工作、健身、打拳,一概娛樂愛好全無。印象裡從小到大都是霍如熙賤嗖嗖地倒貼他,沒事兒就帶著司機保鏢跑到沈家來接他去玩,很少見他有主動張羅的時候。
但,霍如熙樂在其中,並無怨意。
雖然他年少時失去了父親,但他知道自己的家庭給予自己的關愛已經足夠多。反觀沈驚覺,他似乎什麼都有,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儘可能地給他帶來快樂,哪怕多數都稍縱即逝,他也不希望他老是活在一片陰翳之下。
“如熙,其實我挺享受這種被俏兒管著的感覺的。”
沈驚覺微眯桃花眸,薄唇溫柔地上翹,“這說明,俏兒在乎我,心裡有我。我真恨不得她拿個手銬把我們兩個二十四小時銬在一起,這樣我就能天天粘著她了。
為了俏兒,我願意被剝奪終身自由。”
“臥槽,打住哥兒們,你這話說得主打一個變態!”霍如熙手掌在胳膊上不停地摩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天生不愛被人管著,桀驁不馴,你當然體會不了我這種感覺。”
沈驚覺笑意漸濃,轉而嘲弄了他一句,“虧了你選了我妹妹,初露是個溫柔膽小的人,她不敢管你,更舍不得管你。換彆的女人,誰能受得了你。”
“焯!事實卻是喜歡老子的女人堪比韭菜,一年能特麼割十茬!”霍如熙不服氣地嘟囔。
“哦,所以,你很得意?”男人墨眸冷颼颼地掃向他的臉。
霍如熙倒抽了口寒氣,低眉順眼,“沒有沒有……妹夫不敢。”
“提醒你一句,你敢對初露不忠,或是欺負她一點,我,和俏兒,不會輕饒你了。”
霍如熙立馬豎起三根手指,“我霍如熙對天發誓!我會疼愛初露一輩子,一輩子就要她一個,隻愛她一個,不然我就天打雷劈,霍家破產,我出去要飯!”
見沈驚覺沒言語,他又忙跟了句,“我特麼回去就做結紮!”
男人這才慢悠悠開口,“好,那回去我問問俏兒,她認識的醫生多。”
霍如熙撇著嘴,簡直要哭了!
沈驚覺背對著他偷抬了下唇角。
兩人靜靜站了一會兒,見沈驚覺愁容稍霽,霍如熙才忍不住問:“你爸到底是怎麼了,他怎麼突然想去看鐘阿姨了?”
“不知道,誰知道他受了什麼刺激,抽什麼邪風。”
沈驚覺心底又湧上一股怒意,下頜線繃緊,“二十年了,他絕口不提我的母親,就好像在他的人生裡,我母親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現在,突然想起了母親,又談什麼虧欠……真是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霍如熙默了默,叼起煙調笑了一句,“雖然阿覺你比你爸要出色得多,更男人更有擔當。但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唉,那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沈驚覺霎時整張臉都黑了。
真TM好兄弟,刀子專往死穴上捅啊!
“是啊,我知道曾經的自己大錯特錯,我知道自己辜負了一個好女人。所以我直到現在,都在彌補俏兒,為了俏兒我願意付出一切,死都可以。”
沈驚覺閉目,眼前母親縱身跳下的畫麵曆曆在目,他的頭又傳來一陣劇痛。
“沈光景,他能嗎。他骨子裡就是自私自利的人,他從來沒愛過我母親,他隻愛自己。
連我都不配得到俏兒的原諒,他,更不可能。”
霍如熙幽幽輕歎,心裡替兄弟難過。
這時,手機響了,打破沉悶氛圍。
“情況怎麼樣?”霍如熙按下免提,忙問。
“霍少,事情不太好辦!”
派去跟蹤汪卓的手下語氣很焦急,“果然不出沈總所料,汪卓他在T國的確有接應他的當地團夥!
我們打探到,那夥人在當地是出了名的惡勢力軍團,與T國的官商都有勾結。販毒、走私軍火、殺人越貨……幾乎無惡不作!這麼多年來早已是樹大根深,就連T國的政府和皇室都拿他們沒辦法!”
沈驚覺與霍如熙四目相對,表情都很凝重。
他們想到事情會棘手,沒想到會這麼難搞!
“那畜生現在在哪兒狗著呢?你們沒把人給我跟丟吧?!”霍如熙咬著牙問。
“咱們的人一直跟到T國南島附近,眼見汪卓上了一艘遊艇,咱們兩隊的人左右夾擊,甚至還跟他發生了激烈火拚!
可很快南島那邊就有接應汪卓的人馬出現,他們各個都訓練有素,槍法很準,還有重型槍械!咱們的人損傷慘重,還有兩個兄弟受了重傷……沒能搶救過來。”
霍如熙滿目震愕,雙拳死死地攥著,憤恨得
額角青筋暴突!
他派過去的,都是多年養在他麾下的精兵強將,雖然是他的手下,但他也不是毫無人情味的冷血資本家。
聽見自己的人戰殞,他哪兒能漠視人命,無動於衷!
“你們確定,他登陸南島了嗎?”沈驚覺冷峻的麵靨一片冰寒。
“確定!我們回去後還不死心,又趁天黑向南島靠近。用望遠鏡看到汪卓的遊艇就停靠在南島岸邊,且那附近沒有適合生存的島了,他肯定就在那兒!”手下語氣無比堅定。
“好,這段時間,你們辛苦了。”
沈驚覺態度很溫和,甚至帶著愧意,“回去後,我會替你們霍少,好好謝謝你們。其他的,我來吧。”
“您、您來?!那群人窮凶極惡,殺人跟吃飯一樣!我們這些人也都刀尖上舔血的,拿他們都一點辦法沒有,您、您……”
“那群人,不是普通的黑社會,他們很多都是雇傭兵出身,和汪卓是一路人。你們鬥不過的。”
“阿覺,你也不要勉強了,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霍如熙不禁心慌,一把牢牢攥住他的手臂,“你有個好歹,知不知道多少人會為你心碎。我該怎麼跟俏俏,跟初露交代?!”
“你兄弟我,是見過世麵的人。曾經我能從L國戰場上活著回來,今天我也一定能全身而退。”
沈驚覺展唇微笑,抬手輕拍霍如熙的肩,“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俏兒還等我回家呢。
母親,在天之靈,也定會佑我。”
*
對秦姝而言,最痛苦的並不是禁足。
而是她見不到章醫生,無法進行藥物注射,這才是最大的痛苦!
已經過去兩天了,她想了各種辦法想要偷偷逃出觀潮莊園,卻根本沒用!
這回,沈光景是鐵了心要把她當囚犯一樣關押起來了。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