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見小女人完全沒有醒來的趨勢,沈驚覺便不敢打擾她,躡手躡腳起身去洗漱,換上衣服,到書房裡整理材料,準備上午的遠程視頻會議。
九點,會議開始,全程三小時。沈驚覺已經竭力認真地聽,卻還是心猿意馬。
好不容易挨到開完會,回到房間,唐俏兒居然還沒醒。
他的老婆平時十分自律,哪怕有時候兩人前一夜歡愉過了頭,第二天她都會早早起來,運動,梳洗,化妝。
沈驚覺心中疑惑,坐在床邊,手剛觸摸到她圓潤的肩頭,又嚇得縮了回來。
好燙!
“俏兒?俏兒?”
他翻過她的身,見她滿麵潮紅,忙去摸她的額頭。
燙得嚇人!
躺在自己身邊的愛人,高燒了整整一夜,他卻直到現在才發現!
“唔……冷……好冷……”唐俏兒燒得口中含糊,弱弱地呻吟著。
沈驚覺心口似燒,慌忙又找了條絨毯過來,將小女人裹成了粽子,把自己也蓋了上去,可唐俏兒還是嚷著冷。
一定是昨晚,在陽台上……
他又悔又愧,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狠狠懲罰毛躁的自己!
還是留著吧。
等俏兒醒了,讓她親自來打。
……
樓下,吳媽已經開始準備午餐了。
這時,門鈴響了,她忙擦了把手去開門。
推開門,吳媽注視著眼前顧盼神飛,豐神俊逸,穿著黑風衣的男人,不禁一怔:
“請問,你是……?”
白燼飛雙手散漫地插在風衣口袋裡,歪著頭問:
“俏俏在不在?”
吳媽打量著他,“你是我家少夫人的朋友嗎?”
“不是。”
吳媽突然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警惕地瞪大眼睛:
“啊!你不會是少夫人的追求者吧?不會是我家少爺的情敵吧?!”
畢竟,能來彆墅找唐俏兒的人,尤其是男人,她都認識,心裡有數。
眼前這個不認識,沒數啊。
“嗤。”
白燼飛戲謔勾唇,譏誚挑眉,“我要是俏俏的追求者,還能有沈驚覺什麼事兒?你家少爺八百年前就邊上涼快去了。”
好狂的小子!
吳媽氣得剛要說話,沈驚覺焦急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吳媽,家裡有退燒藥嗎?!”
與此同時,他看到了門外站著的白燼飛,黑眸驟然一亮,“四舅哥!”
“哎,叫得挺甜。”白燼飛彎起明銳的眸子,大.大方方走了進來。
吳媽張大嘴巴,這才明白,合著這又是少夫人的一個哥哥。
她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少爺,和少夫人在一起後,直接淪為金字塔最底層。
這個心酸酸喲。
“您身體不舒服啦?我這就給您找藥去。”
沈驚覺目光焦灼,“不是我,是俏兒。”
“什麼?俏兒發燒了?!”
白燼飛心尖一緊,三兩步奪到沈驚覺麵前,“怎麼搞的?小妹人在哪兒?!”
沈驚覺長睫顫了顫,難以啟齒,隻能帶四舅哥來到房間。
白燼飛忙將身上的風衣脫掉丟在一旁,怕過了涼氣給生病的小妹,側身坐在床邊,溫柔地喚著:
“俏俏?俏俏?四哥來了,你怎麼樣?俏俏?”
唐俏兒完全不知有人來,被燒得乾涸的唇瓣微微張開,發出細軟的嚶嚀:
“驚……覺……”
白燼飛聽言,心裡酸不拉幾的,不悅地乜著身後像犯了重罪般不知所措的男人:
“小妹叫你呢,過來伺候!”
沈驚覺忙走過來,單膝跪在床邊,輕撫她依然燙著的額頭,心急如焚:
“俏兒,我在。吳媽去找藥了,你再忍一下。要不要喝水?哪裡難受?不然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唔……”唐俏兒鼻翼翕動,搖搖頭。
“你可少嗶嗶兩句吧,她燒得稀裡糊塗的,你看不出來啊?”
白燼飛疼惜妹妹,氣不打一處來,“沈驚覺,你小子怎麼照顧俏俏的?我小妹從小就跟著我和大哥學身手,體質在女孩裡相當不錯,你怎麼給她弄成這樣!”
“我……”沈驚覺如鯁在喉,內心愧疚得翻江倒海。
就在這時,唐俏兒難受地蹙緊眉心,扭動著翻了個身。
半截雪膚玉肌從被子裡裸露而出。
白燼飛倏然瞳孔一縮。
他赫然看到,妹妹脖
頸、鎖骨、肩頭……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紅痕!
白燼飛腦中嗡嗡作響,瞬間全都明白了。
他一寸寸轉眸盯著沈驚覺,怒火上湧,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沈驚覺,我艸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