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好,乖一點。鑽了風,更難受。”沈驚覺雙臂纏緊她,怕她把毯子脫下來。
“我家小妹啊,簡直就是玉麵羅刹投胎了,見到死人就起勁兒。”白燼飛忍不住打趣。
“剛才那個人,就那麼死啦?腦袋往馬路牙子上一磕,人就這麼沒啦?”韓羨想起那人恐怖的樣子,依然心有餘悸。
唐俏兒雖然接觸那人的屍體不過幾分鐘,但她覺得男人的死似乎沒這麼簡單:
“不一定,他在暈倒前,出現了抽搐的症狀,而且全身肌肉也有節奏的收縮,意識也不清醒,死因也有可能是癲癇。具體原因,還得經過屍檢才知道。”
“癲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磕猛了呢。”
白燼飛舌尖頂了頂腮,對剛才的貼臉恐怖片還有點意猶未儘似的,“我在國外的時候,接觸過一些癮君子,他們吸嗨了或者毒癮發作的時候,和剛才那個男的大差不差,跟演喪屍片似的。”
唐俏兒靠在沈驚覺懷中,輕輕喘息,男人低眉看著她,指腹擦拭掉她鼻尖上晶瑩的汗珠:
“俏兒,剛才那個男人,是南星的人。”
“南星幫會?!”唐俏兒不禁一愕,“你怎麼知道?”
那可是她簌姨的娘家。
“剛才,我留意到彆在那男人衣襟處的朱雀徽章,是南星的圖騰。”
白燼飛嗤之以鼻,“哦,道上的啊。那真沒準兒是磕嗨了給自己磕沒了,光天化日作大死。”
“不會的,簌姨以前跟我講過,南星幫會嚴禁毒品,麾下的成員也決不能涉毒……否則後果十分嚴重。”唐俏兒斬釘截鐵地否定。
“那是以前。現在江冕半截身子埋土裡了,雄風不再,鎮不住底下那些小弟了。人家想背著他搞點兒歪門邪道,想必他也鞭長莫及吧。”白燼飛眯著眸子,一聲冷笑。
“四哥……彆這麼說,那是簌姨的父親,你就算看不慣,也該有所尊重。”
“江冕一個黑道不算,女兒還給彆人當小老婆,恕我思想封建,這父女倆我尊重不了一點。”白燼飛望向窗外,反
光玻璃映照出他冷硬陰鬱的輪廓。
沈驚覺看出來了,四舅哥心裡仍然過不去唐董一娶再娶的這個坎兒。每每提及,必定遭他唇槍舌劍的嘲諷。
“簌姨對老萬和我們都很好。”
唐俏兒低落眼睫,嗓音虛弱黯啞,“而且她已經把子宮摘了……她永遠不會和老萬有孩子。”
沈驚覺星眸猛瞠,這個消息儼然超出了他的認知!
就連開車的韓羨都被這豪門秘辛給鎮住了,時不時瞄向後視鏡。
“嗬,我家小妹麵活心軟菩薩心腸。但我生來就是個沒有同理心,麵冷心冷的人。我永遠也不能接受一個,和我母親搶男人的女人。
她,柳敏之,楚柔,在我眼裡,全都一樣。”
說罷,白燼飛雙臂抱胸,閉上眼睛,啟動“休眠模式”。
這是結束談話的意思。
唐俏兒與沈驚覺對視,無奈又心酸地一聲歎息。
……
到了條件極好,不用排隊的私人醫院。
唐俏兒很快就做完了檢查,抽血化驗後,躺在病房裡邊休息,邊輸液。
直到小女人暈乎乎地睡過去,沈驚覺才退了出來。
他避開白燼飛和韓羨,悄無聲息地來到一樓,掛了個男科專家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