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愛人安撫陪伴,唐俏兒很快又在沈驚覺懷裡睡著了。
再度醒來,天色大亮,徐徐清風吹拂窗欞旁的紗幔,和煦的陽光慵懶地照耀在她身上,房間裡都是曖昧的氣息,和森國特有的草木清香。
多麼美好的一天。
她卻不能與愛人共賞這沁人心脾,歲月靜好的美景。
唐俏兒幽幽歎息,心口一陣酸澀。
她起身洗漱後,就坐在陽台上,沐浴陽光,靜靜地發呆。
“丫頭,在想什麼?”唐楸端了自己親手做的早點,笑盈盈地來瞧妹妹。
“姐姐!”
唐俏兒看著桌上豐盛可口的食物,原本是個小饞貓的她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但還是強顏歡笑,“哇……好香呀,我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姐姐你的手藝。
姐姐是妙手烹飪,廚藝能和柔姨比肩呢!你嫁去森國,我都沒有口福了,好久都沒吃過你做的蜜汁叉燒,還有五糧香魚了。”
“等驚覺,還有大哥、四哥和你姐夫忙完回來,我做給你們吃。食材我都讓後廚準備好了,活魚現殺。”唐楸摩拳擦掌,已經迫不及待了。
身為第一夫人,她在國民麵前一直是成熟、沉穩、高雅的。
隻有在家人麵前,才會顯露出活潑靈動的一麵。
“姐姐有才,賢惠,這福氣讓姐夫掏著了。”
唐俏兒拿起三明治,張開不點而紅的唇瓣,勉強咬了一小口,“我要是個男人,我肯定要娶你,誰也爭不過我。”
“你要是個男人,也是我弟弟,你娶我,唐家大亂套了!”
姐妹倆說笑一陣,唐俏兒手裡的三明治不見少。
“俏俏,是不是沒胃口?”
唐楸與她血脈相連,看透了她籠在眉心的愁緒,站在她身後輕輕摟住她的纖薄的肩,“放心吧,他們做過了精密部署,所有警力都往婚禮現場方向去了,那附近的街道也做了堵截疏散,你姐夫怕發生火拚,會傷及無辜的居民。”
“婚禮現場?”
唐俏兒纖眉擰成“川”字,攥住姐姐的素手,“在如此危機敏感的時候,謝晉寰要給他的手下,辦一場那麼惹眼的婚禮?”
不知為何,她心口一悸,隱隱感覺哪裡不對。
唐楸緊握妹妹的手,眼底閃爍銳芒,心情也有些沉悶:
“這麼高調、猖狂、瘋癲,其實很符合謝晉寰的為人作風。”
“可是跟我認識的謝晉寰不一樣啊。”
唐俏兒訝異地眨了眨美眸,“他在盛京時低調內斂,不顯山不露水,甚至沒有臟了自己的手,就乾掉了他的哥哥和姐姐,連謝董都是因他而死,可每一次,他都能全身而退。
他陰狠狡詐,從不會把自己放在那麼顯眼的位置,而且在人前還表現出溫文爾雅,與人為善的模樣偽裝自己。這麼囂張真的不是他的做派。”
“但他在森國,可以說無惡不作,無法無天。”
唐楸眸光凜冽,依然心有餘悸,“森國黑暗的土壤,是滋養他罪惡的溫床。他脫離了這裡,回到國內,就是身份清白的謝氏四少爺,他自然要低調行事,韜光養晦,暗中發育,才能逐漸擴張自己的勢力,一舉將整個謝氏集團吞噬乾淨。”
唐俏兒也覺得姐姐說的有道理,可仍然心慌。
“俏俏,不要怕,姐姐陪著你。”
唐楸捏了捏她白皙的小臉蛋,“吃飽飽的,姐姐帶你去總統府的花園賞花,好不好?”
“姐姐你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兒,還用哄孩子的法子哄我。”唐俏兒嘟著小嘴,嬌憨可人得很。
唐楸摟住她軟軟的身子,搖來搖去,“你呀,在姐姐眼裡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寶寶!”
……
譚樂按照謝晉寰的指令,在森國首都一座頗有名氣的教堂舉辦了婚禮。
早在三天前,這裡就被清場,連外麵的場地、庭院都禁止任何人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