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春樹君如觸電一般,機械般的轉過身。
“怎,怎麼了?”
“還有一件事。”
渚薰伸出手,白皙的手指遙遙指著他的心臟。
“我給你報名了一個比賽,記得去喲。”
“什,什麼!?”
“你怎麼能未經同意,以我的名義做這種事!?”
春樹君一驚,整個人頓時愁眉苦臉起來,隻覺剛剛的關心都喂了狗。
與之相對的,渚薰則笑得更燦爛了。
時間不緊不慢地前行,仿佛渚薰的住院隻是一個小插曲。
隨著渚薰的回歸,眾人的生活也回到了之前那種毫無波瀾的日常當中。
當然,這個人不包括春樹君。
“為什麼會是單人賽?”
“你給我報的名,你跟我說你自己不來?!
”
鋼琴前,春樹君抓狂地聲討著渚薰。
渚薰叼著一根巧克力冰棒,渾不在意地擺出她那標誌性的燦爛笑容。
“我這不也是在陪你嘛?”
“既然練習的全程我都在,就上場的那一會兒,我不在,有什麼關係?”
“何況,我肯定會在觀眾席下給你豎大拇指的。”
“好吧,好吧,好吧。”
春樹君連連歎氣。
明明隻是一個“友人A”,卻攤上這麼一個煩人精。
自顧自地闖入彆人的生活,還對他指手畫腳...這到底算哪回事?
而且,才四月就開始吃冰棍,作為一個痊愈不久的病人,是否太隨意了一些?
“喂喂,手指停了,快動起來啊。”
察覺到春樹君停下動作,少女便絲毫不留情麵地催促起來。
春樹君又是一臉悲苦。
終於在黃昏徹底落幕後,渚薰才大手一揮。
“好耶,今天的訓練,堂堂完成!”
“辛苦咯!”
少女“啪啪啪”地鼓起了掌。
“你明明隻是在一旁吃冰棍吧?”
春樹君扶額說道,他拎起書包,準備離開音樂教室。
“誒,等等——,等等——”
渚薰連忙岔到春樹君麵前,雙手雙腿成“大”字張開,將春樹君攔住。
“乾什麼?今天已經很晚了。”
“bingo!就是要這麼晚才好。”
“因為留你到這麼晚,本來就是我故意的。”
她雙手叉腰,神秘兮兮地說道:“呐~,春樹君,陪我去一個地方如何?”
——鬼才陪你去。
春樹君默默想道。
結果說出口的話,卻鬼使神差地變成了“好”。
迎著最後一點尚在天邊掙紮的霞光。
渚薰帶著春樹君走出校門,穿過鬨市,穿過民房,來到郊區邊,甚至腳步還在繼續前進。
“喂,薰,再走下去就要出城了吧?”
望著越來越黑的道路,春樹君不禁微微有些擔憂。
不是為了晚飯,而是為了二人的人身安全。
這時,渚薰忽然轉過身,雙手背在身後。
她莞爾一笑。
“已經到了喲。”
與少女聲音同時亮起的,是二人身邊飛舞盤旋的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