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救人就得要有犧牲,這樣他就能省下幾十兩銀子了。
“二爺,這,這會死人的!”
羅老五一臉震驚,本來蘇家給的價格就低,若是還壓一半的價格,他的族人有多少會餓死凍死?
羅老五的震驚,蘇長生的嗤笑。
“羅老五啊,我是個生意人,又不是菩薩在世,今年生意不好做,我也是沒有辦法。”
蘇長生帶著嗤笑說道,說完就揮揮手:“你趕快出去,這陣子趕路我夠累了,這天冷,我得好好休息,可不能感染了風寒。”
蘇長生推著羅老五到門口,一下就關門了。
被窩已經放了暖瓶,蘇長生上床睡覺。
羅老五看著緊閉的房門,隻覺得頭都抬不起來。
邊上身形佝僂的老人等不及出聲問:“小五,怎麼樣?蘇老爺答不答應救人?”
羅老五無法麵對老人期望的眼神,他周身極其壓抑,他嗡聲道:“叔爺爺,是我無用……”
“他說想救人,白花的價格要壓一半……這樣就能讓咱們先拿錢去救人……”
羅老五說出這句話都覺得心口絞痛,人命不值錢啊。
老人愣住,也像是被狠狠打擊到了,背影又彎下去幾分,氣氛沉的比寒風還刺骨。
“隻能用老法子了,能不能活下來就看根兒的命。”
老人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他背著手彎著腰,一步步沉重的朝著樓下走去。
這是客棧的上房,歇息一晚就要上百文。
他們是住不起的,隻能住柴房棚子,一晚幾文錢,和牛馬同住。
羅老五眼神帶著哀痛,捏緊手心咬緊牙關跟了上去。
他們是一族居無定所的宗族,祖上重罪流放。
從上千人的大族零散成了如今的幾十人苟延殘喘。
三代罪民已經過去,可要重新獲取良籍無比艱難,沒有耕地,隻能在荒地生存。
被欺辱,言語不通各種不公平。
他們吃天地,買賣的山貨永遠都是最低價。
他賣身為奴,偶然進了蘇府,為自己族人開了白花供應路,可價格一年比一年低,他的族人依然吃不飽,更彆提轉民身份了。
此次患病的,是一位十八歲的青年男子,若是年老之人,他們根本不會猶豫就會放棄自己性命,可他還如此年輕啊。
“根兒怎麼樣了?”
羅老五到了柴房,上前擔憂的看向患病的羅根。
一個婦人神色麻木未說話,另一個中年男人歎著氣說:“不找大夫,怕是……”
“蘇老爺不答應嗎?”
中年男人擰眉詢問。
羅老五和老人都沉默,沉默便是答案了。
中年男人隻覺得心口一疼,婦人默默流淚,眼神很是絕望。
“蘇老爺說想救人,除非價錢再低一半……”
羅老五捏緊了手心,他知道這話說出來更令人傷痛絕望,可不說也很痛苦。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