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想再說兩句,蘇長生已經不耐煩的趕他出去了了。
羅老五歎了口氣,走路的腳步都很沉重。
他回到醫館,把帶來的饅頭和剩菜拿了出來交給女人。
女人就拿出去撕碎加水煮成糊糊,這樣大家都能吃點。
羅根情況已經好多了。
“五叔,那蘇老爺什麼時候能驗貨?”
羅根詢問起最關心的事情,白花不能沾水,近來天氣差,都有可能受潮了。
早點驗貨拿了錢,這才算塵埃落定。
羅老五歎了口氣:“蘇二爺有意壓價,不知道會耗上多少天。”
“都怪我沒用,要是我能找到彆的人合作,也不至於被他這樣欺負。”
羅老五心中自責,他是個駝背,他也曾想找下家,可他連話事人都見不到,有時候不但見不到人話說不完還會挨揍。
他在蘇家是隱形人,每次出門蘇長水都把他藏起來。
他是唯一一個自願賣身為奴的,可家族情況無法改善,很快就會有更多人將自己賣掉……
最終他們這一支族人將會再無關聯。
“不怪你,這世道如此,做生意之人利益至上,是咱們命不好。”
老人目光沉思,對此其實並不意外,猜到了。
但想起家裡,他愁緒深重,該如何歸家呢?
回家之後,怎麼麵對族人充滿希翼的眼眸填滿失落呢?
中年男人也沉默不語。
羅根目光也黯然,他看向羅老五又說:“五叔,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去年降低了價格,今年又降,那要不了兩年我們就活不下去了,我想隨你們一起回柳州城。”
羅家必須要尋找出路,曾經一度連說話都被剝奪,導致他們後代成了聽不懂話的蠻子。
這些年自創了一種語言交流,可這下了山,沒有人能聽懂他們說話,無法和人溝通,成了他們生存最大的問題。
“我有在學說話。”
羅根試著說了幾個字,但聽著很拗口。
羅老五歎氣,就是他做了這麼多年奴仆,學說的話也沒有達到標準。
“根兒,為奴沒有自由,蘇家並非善類,我要是答應是害了你。”
羅老五搖著頭拒絕了。
“他準備耗幾天?”
老人開口問道。
這天愈發冷了,他們耗不起。
羅老五心中揪緊:“不知道,看起來至少是三五天……”
不管怎麼樣,他們隻能被牽著鼻子走。
“咱們省省,先扛過這三五天看看情況。”
老人下了決定,若是真的熬不下去,那就隻能不做這個生意了,左右都是死,怎麼死的不必去計較。
羅老五回去後每天都在探蘇長生,蘇長生不搭理他,煩了還不見他了。
羅老五著急的嘴裡長滿燎泡,去廢棄屋的腳步都一次比一次更沉重。
“五叔,他還不見我們嗎?”
羅根已經好了,單瘦的眼中全是哀愁。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