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不到。
當年在宮家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裡,東影是她唯一的朋友。
雖然他不能經常留在宮家,但他給了她防身的東西,還教給她要去哪裡躲避那些心懷不軌的人。
她不被允許離開宮家,所以家人的消息,也都是他帶來的。
包括最後她離開,如果不是東影,她還要在宮家那個囚牢裡困守。
哪怕在麵對婁梟時,東影想的也不是自己的命,而是他死了,她會不會愧疚。
麵對這樣的朋友,她真的做不到拋下他不管。
簡歡的不舍沒逃過婁梟的眼,他扯了扯唇,笑著點頭。
“行,還是舍不得是吧?”
簡歡努力解釋,“我跟東影不是您想的那樣,我隻是拿他當朋友,他…”
還沒說完就被婁梟打斷,“你為了他,會對我下殺手,對吧?”
事實無從狡辯,簡歡啞然。
“為了他,勾引宮偃都做的出來,沒錯吧?”
“今天我要沒打擾你們,你還想怎麼著?陪宮偃睡一覺?”
簡歡拚命搖頭,“不,我不會的。”
小心抬手握住他掌著她命脈的腕骨,“我隻會跟二爺一個人。”
“嗬。”
意味不明的低笑。
男人有力的拇指揉了兩把她頸側跳動的血管,“嘴這麼甜啊。”
不待簡歡喘口氣,那力道猛然收緊。
男人低暗的嗓音如同暗夜惡鬼,絲絲縷縷難掩邪氣,“那怎麼殺我的時候,沒見你手軟呢?嗯?”
遲來的發難夾雜著被她一而再再而三欺騙的戾氣。
恐懼之餘,簡歡居然有種奇怪的踏實。
這兩天她死皮賴臉的纏著他,人留在他身邊,心裡卻是慌的。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這種表麵的平和還能維持到何時。
如今這樣,倒也算給了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