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黑暗像是有了形狀,鑽入口鼻,壓抑的簡歡無法呼吸,不比那天在江裡好受多少。
她覺得如果再在這個房間裡留下去,她真的要窒息而死了。
掀開被子就想要下地。
腳剛碰到地麵就被不知什麼時候坐起來的男人擒住肩膀。
“瘸個腿還想去哪。”
遲來的回應叫簡歡愈發憋悶,掙紮著要下去。
“去哪都不跟你一起。”
婁梟失了耐心,直接把人按回去。
把不老實的人罩在身下,“沒完了是吧。”
簡歡掙紮不開,彆開臉,自暴自棄,“要做就快點做,反正我對你也就這點用處了。”
婁梟好笑,撐著她臉側抬起上身。
“我幾天沒睡,還讓我乾活,想掏空我?”
簡歡微張著唇。
剛還一副寧死不屈樣子的女人,這會兒又沒了底氣。
才發完脾氣,不好再開口的關心他,那種欲言又止的小模樣,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婁梟捏起她的臉,“我就想睡個覺,你非在這哭哭唧唧的愛不愛,真是片刻不消停。”
“非得乾一頓才能老實?”
此刻的婁梟褪去了方才的戾氣,如常的語調甚至讓她懷疑方才的爭執隻是她的幻想。
仿佛,隻要她不忤逆他,哪怕她有些小脾氣,他也是有耐心跟她調的。
如果是從前,簡歡會沉浸在這種雨過天晴似的溫情裡。
可清醒過後,她知道,這些不過是自欺欺人。
在虛假的美好下,那些問題從來就沒有消失過。
垂下眼,”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累了幾天,你睡吧。”
她的情緒沒瞞過婁梟的眼睛,唇角的笑意淡了幾分。
連帶著那份假意的甜蜜也跟著散去,“知道就老實睡覺,彆想那些有的沒的。”
身上壓著的力道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