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言語都不足以形容簡歡此刻的崩潰。
這兩年,她的世界早已被一個又一個的打擊衝擊的麵目全非。
每一次她覺得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都會偷偷回憶一家人的幸福歲月。
去回憶那段她無憂無慮,備受家人疼愛的時光。
那是她抵禦一切苦難的源泉,也是她唯一確信,永不會變的淨土。
可是眼下,這裡忽然從內部崩裂開來,碎片帶著鋒利的邊緣,將她劃的鮮血淋漓。
從她的視角向四周望去,每一處都空落落的,她想往後靠,靠到昔日用來慰藉自己的港灣,可那裡早已沉沒。
她想過爸爸是被宮家誣陷,她也想過,爸爸是含恨而死。
但是她唯獨沒想過,那些罪名,或許是真的。
窒息如同海潮一般,淹沒她的口鼻,耳朵。
連帶著司爾文的聲音也飄至遠方。
“歡歡?”
“你怎麼了,你彆嚇唬哥哥,你說句話好不好?”
簡歡其實不想讓哥哥為她著急,她想說些什麼讓他安心。
可她偏偏像是啞巴了一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司爾文對簡歡此刻的情緒感同身受,他早就知道這些說出來,她會麵臨怎樣的折磨。
後悔莫及,不該一時心軟說了出來,隻是也無濟於事。
“歡歡,那些都過去了。更何況,我們不都相信爸爸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嗎?”
司爾文得不到回答,放緩的語調,“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好不好,你不是想問婁梟的事情嗎?”
是啊。
她差點忘了……
她打這個電話的本意,是問婁梟跟她爸爸的死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