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筒那邊沉默了幾秒，婁時儀的聲音不複從前溫和，每個字的邊緣都帶著看不見的毛刺。
“他最初是大房的人，我出事的那天，他就在外麵。”
“……”
短短一句話，帶給了簡歡極大的震動。
她都不知道她掛電話前說了什麼，大腦裡隻有四個字，原來如此。
怪不得婁時儀對伍斌，會是這個態度……
“咚咚咚-”
突然的敲門聲把還沉浸在方才通話中的簡歡驚了一跳。
“太太，我們該走了。”
若說打這通電話前，簡歡對伍斌的信任有百分之80，那現在已經下降到了50。
最初是大房的人……
而現在大房的婁城，正蠢蠢欲動。
“咚咚-”
門又被敲響。
這次伍斌沒有開口，隻是沉默的等待著。
這麼耗下去不是辦法，如果伍斌真的要強製帶她走，她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於是簡歡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打開了門。
伍斌點點頭，率先朝外走。
“等等。”
伍斌停住，轉身垂頭，等待她的話。
“伍斌，我會跟你去的。但是，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走廊明暗的交界之中，他沉默的點了點頭。
“你確定，帶我去海城，是二爺的命令嗎？”
樓下時不時響起張右憤怒的“唔唔”聲，隻是他的嘴巴被塞著，叫不出聲音，反而給氣氛中添了幾分緊迫。
伍斌沉默了片刻，“我欠你一個人情，我會保住你的命。”
在她跟伍斌深入虎穴去取婁梟父母遺骸時，她沒有丟下重傷的伍斌，而是選擇折回去找他，九死一生，最後才脫困。
人情說的便是這個了。
然而他的答案，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