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遊指了指被賭徒圍著的地方。
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牆上那張泛黃的海報。
寸頭的男人站在擂台上,鮮血沿著肩膀的肌肉一路滴落指間,他眉骨輕抬,甩著脖子看向鏡頭,眼神殺戮嗜血不像人類。
而在他腳邊的不是人,竟是幾頭成年大小的狼。
導遊見司樂站在這不走,還以為她是對這個感興趣。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他笑著介紹,“這就是我先前說的Demon。”
司樂咽下喉間哽住的酸澀痛楚,“不是打擂台嗎,為什麼會有……會有狼……”
“哦,你說這個啊。因為到了後麵Demon的賠率太低了,隻要有他所有人都賭他贏,所以老板就另辟蹊徑,先是二對一,三對一。還讓他徒手跟狼搏鬥,不過最過癮的是那個鬥虎,當時所有人都賭他會被咬死,但是他居然活下來了,那場老板簡直是賺翻了……”
導遊回憶著,當年有多少人在那一夜成了窮光蛋,有多少人一夜暴富。
唯獨沒說,那之後的婁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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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司樂在黒祭看了一晚上。
看著勝利的拳手歡呼,看著好不容易挺過上一場的拳手,下一場就失去了生氣,被人拖出去。
看了一夜,她仍然無法想象,在婁梟失蹤的那幾年裡,他是如何從這裡活下來的。
同時她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他會那樣殘暴。
親眼看著父母慘死,看著母親生不如死,被生生挖掉心臟,卻隻能旁觀。
從人間跌落地獄,一身是血回到人間時,他已經泯滅了人性。
那一夜,司樂一步一步的走過他過去曾走過的路。
儘管她不會在跟他在一起,但她也無法再恨他。
他……好像,隻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