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婁時儀似乎從伍斌的眼神裡察覺到了什麼,她眉心擰起,冷不防道,“你怎麼受傷的?”
伍斌不知道婁時儀為什麼要這樣問,但是他如實道,“泥石流,受傷。”
在婁時儀17歲那年,她跟著夏立營出國,不巧遇上了泥石流坍塌。
當時伍斌撐在那處緊夠她容身的缺口外麵,擋住了背後掉落的石塊泥流,當天婁家派了直升機來接她回去,她隻是受了輕傷,伍斌因為內臟受到衝擊,住了幾天院。
她因為這件事自責不已,天天都要從學校偷跑到伍斌的病房去看他,回回眼睛都要哭成核桃才肯離開。
婁時儀擰眉看了伍斌一會兒,按響了桌麵上的呼叫鈴,“叫醫生過來,給他做個大腦的檢查。”
……
片刻,檢查結果出來了。
醫生看著片子道,“伍斌先生的腦部受到兩次創傷,顱腦有損傷,會出現失憶等症狀。”
婁時儀啞然,她沒想到伍斌居然是真的失憶了,她追問,“可是他並沒有失去全部的記憶,隻是停在了十年前,這又是為什麼?”
“每個人損失的記憶部分都是不同的,其中的成因相對複雜,有可能是因為身體原因,也有可能是病人本身對於記憶的抵觸情緒。”
婁時儀垂下眼簾,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那麼,他還會想起來麼。”
醫生推了下眼鏡,“這個,暫時無法預測,如果是短暫的損傷,那麼等到他身體完全恢複了,或許會記起來,可如果是長期損傷,那麼這段記憶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
離開診室,婁時儀走在長廊上,她站在窗邊,看著窗外夏日的春季盎然。
如果,伍斌忘記了那一切,是不是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