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坐一站，清晨的日光無形在兩人之間拉開鴻溝。
婁錦年看了她許久，突然露出笑，“桃桃，你不會當真了吧。”
“啊？”
秦小桃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十個億，我是跟你開玩笑的。”
婁錦年嗓音很輕，“也不是開光，哪裡用得上十個億呢，不是麼。”
這話是之前秦小桃用來吐槽他的，可是現在從他嘴裡說出來，頗有一種無聲的自嘲。
婁錦年站起身來，看向愣愣的秦小桃，眼中閃過什麼，容不得人細看，就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得體模樣，他去拿了那份合同過來，抬起手，當著秦小桃的麵一點點撕開。
合同頁數不少，很厚，撕起來很費力，在紙張不舍的碎裂聲中，合同分開了兩半，兩人的視線在分裂的合同間交彙。
婁錦年一字一頓，“秦小桃，你自由了。”
……
婁錦年的離開跟他搬進來一樣迅速，短短半小時，房間裡屬於婁錦年的東西就都被訓練有素的傭人搬下了樓。
等秦小桃回過神來，婁錦年已經站在了門口。
他環顧四周，但目光最後還是落在了那個呆呆的女孩身上。
她頭上那捋呆毛又翹起來了，身上的格子睡衣紐扣扣錯了一個，看著有點滑稽，可是婁錦年卻笑不出來。
在秦小桃的視線裡，他的唇動了幾次，最後，隻留下了一個上翹的弧度，“這段時間多有打擾，再見。”
他說完這句便利落的走了，利落到，秦小桃剛說出一個“再”字，至於“見”字則是跟她一樣，被關在了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