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芸山眸光寸寸冷下,“霍風他忤逆不孝,我不可能把霍家交到他那樣的人手裡,這件事沒有商量,如果你是為這件事,那你就請回吧。”
“霍芸山!”
聽到霍芸山的話,遠遠立著的沈玉蓉上前了一步,胸口因為壓抑的情緒起伏,她的臉上是少有的激動,她忍耐著,平息著,直到她能開口。
“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答應過什麼?
霍芸山眼中的茫然沒逃過沈玉蓉的眼睛,他忘記了。
他忘記了那樣一個血淋淋的日子,忘記了她的痛苦,也忘記了他的承諾……
沈玉蓉覺得她應該憤怒應該痛苦,更應該一巴掌打在他那張人到中年仍然魅力不減的臉上。
可是她的情緒早已在他們婚姻的前幾年燃燒殆儘,就算是有剩餘,也一點點消融在那將近三十年的歲月長河裡。
比起憤怒,比起痛苦,更讓人可悲的是,她已經沒有了這些情緒。
最終,她隻是用發啞的聲音道,“我流產那天,因為月份大了,被送進搶救室命懸一線,醫生說,我以後不會有孩子了。”
孩子。
孩子……
霍芸山耳畔忽然一陣嘈雜。
“霍先生,太太月份太大,隻能切除子宮,隻是這樣,會影響生育……”
那天,沈玉蓉接到那一通打到家裡的電話,神情恍惚,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大量的血自她裙擺蔓延。
霍芸山把她抱到醫院,手臂上都是她的血,聽到醫生的話,他冷肅道,“你的任務是救活她,其他的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