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眉頭輕皺,眼神裡滿是心疼,趕忙伸手輕輕拽住平安的衣角,勸阻道:“不用了,你瞧瞧你自己,今天喝了不少酒呢,這會兒腦袋都該迷糊了,趕緊回去歇著吧。我認得路,自己坐公交車走就行,方便得很。”
平安卻滿不在乎地挺直了腰杆,大手用力拍拍胸脯,那架勢仿佛要驅散周身的酒意,咧嘴笑道:“沒關係的,就這點酒,對我來說真不算什麼,還能把我喝醉了不成?你彆擔心,我騎車穩著呢。”
女孩輕歎了口氣,上前一步,雙手自然而然地牽住平安的手,仰頭看著他,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行了,就算這點酒難不倒你,可你要是送我回去,回頭自己一個人酒醉騎車返程,黑漆漆的路,萬一磕著碰著可怎麼辦?我不得一路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的。聽話,彆逞強了。”她的手心溫熱,緊緊包裹著平安的手,傳遞著絲絲暖意與關切。
平安愣了愣神,望著女孩認真的模樣,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猶豫片刻後,妥協道:“那好吧,既然你這麼擔心,那我送你到公交車站,看著你上車了總行吧!好歹讓我儘點心意。”
“好吧。”女孩嘴角微微上揚,輕點了點頭。平安這才如獲大赦般,偷偷摸摸地握緊女孩的手,手指交叉,仿佛握住了世間最珍貴的寶貝。兩人的身影在夕陽餘暉裡被拉得長長的,伴著細碎的腳步聲,緩緩向著公交車站走去。一路上,平安時不時偏頭偷看女孩,嘴角噙著藏不住的笑意;女孩則紅著臉,微微垂眸,任由他牽著,暖意在心底靜靜流淌。
彼時,殘陽如血,將天邊染得一片絢爛。平安與女孩在大門口的身影,被餘暉勾勒得分外清晰,不巧,這柔情蜜意的一幕,全然落入了無憂眼中。無憂本是被宋金鳳差遣過來,瞧瞧平安他們這場聚會進行得怎麼樣了,沒成想,撞見了這般“驚喜”。
小家夥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像是發現了新奇寶藏,雙手不自覺捂住嘴,生怕驚擾到那兩人,腳下卻生了風,蹦蹦跳跳、一路小跑著回了家。剛跨進家門,無憂就甩掉鞋子,心急火燎地直奔屋內,一下子撲倒在宋金鳳身邊,小臉因為激動漲得通紅,雙手拽著宋金鳳的衣角,迫不及待地開始彙報:“媽!媽!你絕對想不到,我剛瞧見大哥乾嗎了,我瞧見大哥牽女孩子手了!”
宋金鳳正在整理衣物,聞聲手上動作一頓,眼裡閃過一絲驚喜,忙拉著無憂坐下,輕聲問道:
“是嗎?真的假的,彆是你看錯了。那個女孩長什麼樣,快給媽仔細講講。”
無憂坐直身子,小手在空中比劃著,眉飛色舞地描述:“就是那個今天過來,一直跟在大哥身邊的姐姐呀!她穿著一身乾乾淨淨的白衣服,頭發烏黑柔順,眼睛亮晶晶的,笑起來可甜了,一看就挺漂亮的!”
聽著無憂繪聲繪色的形容,宋金鳳心裡有了數,臉上笑意愈發濃了,自家兒子的事兒,她多少有點預感,如今無憂這話,算是印證了。她笑著摸摸無憂的頭,起身從櫃子裡翻出一塊巧克力,遞到無憂手裡:“好了,我知道了,我家無憂可真機靈,這麼重要的事兒都瞧見了,這是獎勵你的。”
無憂美滋滋地接過巧克力,剝開糖紙就往嘴裡塞,被甜意包裹的瞬間,宋金鳳已笑著打發他:“去,拿著糖出去玩會兒吧,彆走遠了。”無憂應了一聲,又像隻歡快的小雀,蹦蹦跳跳地跑出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