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了……”長沼穿著漂亮的粉色吊帶連衣裙, 垂頭看著手腕上的表，麵無表情地看著氣喘籲籲跑到麵前杵著膝蓋小喘著的禮奈, “五分鐘吧。”
五分鐘, 比想象的要好。
禮奈好不容易調勻呼吸，這才直起身：“早上起晚了一點。”
“畢竟是假期嘛, 睡懶覺是人之常情。”長沼挑著眉挑剔地看著禮奈，“雖然並不至於是約會，但是你的穿著打扮是不是太隨意了, 不是應該更慎重一點嗎？啊, 萬幸你居然沒戴眼鏡, 是戴了隱形嗎？”
禮奈摸了摸自己的臉：“沒, 最近都沒戴……我本身又不近視……你是要去選秀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你男朋友呢。”
長沼攤了手：“事實上今天有個平麵模特試鏡，我想去試試。”
“……？？”禮奈真心驚了, “哈？”
“就占用二三十分鐘左右, 因為我平常也沒什麼朋友，家人當然也不可能陪我一起, 我就隻有找你陪伴一下了。”
“……”
直到被帶到試鏡地點, 靠牆坐在旁邊看長沼進門去跟負責人談話, 禮奈還有些暈乎。
為什麼這位大小姐會忽然去麵試模特啊，她看起來更像那種朝九晚五的精英白領，而不像靠臉和身材氣質吃飯的模特啊。
雖然茫然，但禮奈也沒多說什麼, 隻安靜地當個邊緣人, 等著長沼搞定之後出來一起離開。
倒是赤葦在這個時間點精準地撥了電話過來。
“早上好。”赤葦的聲音有些糊, “起床了嗎？”
“……早就起來了，我已經出門了。”禮奈聽著他的聲音，疑惑地問，“你難道還沒起？你不是雷打不動的晨練嗎？”
“唔，昨晚沒睡著，早上晨練完回來接著睡了。剛醒。”
這點禮奈也深有感觸。
昨晚的信息量太大，她也是瞪著天花板大半夜後才入睡。這也是導致她今早起晚了來遲到的直接原因。
赤葦含糊問道：“你出門了？乾什麼去了？”
“學姐今天約我出來。”禮奈坐在走廊，看著麵前緊閉的門，“她來麵試模特，讓我陪她。”
赤葦大概也隻是隨口問問，並沒有放在心上的意思。
他咕噥了幾句，聽呼吸聲禮奈感覺他快要秒睡過去了。
“你要接著睡了嗎？”禮奈問道，“我怎麼感覺你馬上要昏迷了？”
“所以說熬夜的害處太大了。”赤葦喃喃地說，“我感覺我今天一整天都會沒精神的。”
“……你不至於認為是我的錯吧？”
“當然，我會公平地認為我倆需要各承擔一半的責任。”
赤葦頓了頓念了句“稍等”，禮奈感覺他似乎將手機拿遠了點，之後他的聲音又重新明晰了起來。
“……怎麼了嗎？”禮奈猜測他可能有事，“有人給你打電話？”
“嗯，木兔前輩打電話來了。”赤葦回答道，“大概是補完作業，又讓我去給他托球了。”
他語調帶笑，聲音雖然有點無奈，但是沒有任何不滿的意思。
“喔。”禮奈應道，“那你接木兔前輩的電話吧，等會我學姐應該也要結束出來了。”
赤葦嗯了一聲：“知道了……晚點打給你。”
“好的，拜拜囉。”
直到掛掉電話，他倆都默契地沒提昨晚互出昏招的失眠夜晚。
隻要結果讓兩人滿意就可以了，太過羞恥的過程就隨風而去好了。
禮奈收回手機，伸直自己的腿，看著自己的腳，百無聊賴地碰著腳尖玩。
就在她打算站起身去門口逛幾圈的時候，長沼推開門從裡麵出來，衝她勾了勾手：“久等了，請你吃冰淇淋補償一下。”
禮奈站起身，主動挽住她的手：“怎麼樣了？”
“啊，應該是落選了吧。”長沼卷著自己的頭發，“我的長相跟這次的主題不相符。”
“主題是……？”
“哦，沙灘泳裝。”
禮奈：“……”
一直循規蹈矩的長沼學姐居然首次出道就挑選這種比起平常稍微破格性的主題嗎？
稍微有些驚訝了。
“事實上，畢業之後我不太想繼續念大學了。”
長沼從店員手中接過蛋卷冰淇淋的時候，稍微頓了頓，才把手中的冰淇淋遞給了禮奈。
“你先吃吧。”
禮奈接過冰淇淋，低頭含住了冰淇淋的尖尖，睜大眼看著長沼，等著她的下文。
“這個假期念補習班把我念惡心了。”長沼撇了撇嘴，“一想著未來那麼多年我都要苦逼兮兮地念書，我就很不高興。”
呃，確實是很奇特的想法。
畢竟如果能考得上大學，一般學生選擇的都是優先上大學的吧？
長沼長歎了口氣，接過第二個冰淇淋，凶狠地咬了一口。
“學姐要是想當模特的話，兼職也不錯吧。”禮奈說道，“畢竟學校裡好像也有兼職模特的學生……因為不想念書就放棄上大學的話，有點太可惜了。而且學姐你難道不是隻想逃避念書才隨便選的模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