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級之外,其他人都是省部級了。陳青山道:“各位領導,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們來遲了一步。”劉士森笑著道:“你們路遠,也不怪你們。但是,以後2個億用下去,國道拓寬了,可就不能遲到了。”
陳青山道:“到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兼西海頭市委書記了,肯定不會遲到了。”劉士森道:“那你也得後繼有人才行啊。”陳青山道:“人肯定是會有的!”劉士森朝蕭崢瞧了一眼,然後道:“人齊了,我們就坐下來吃飯吧。”
6人都坐了下來。劉士森道:“今天,把大家叫起來一起吃個飯,主要是送一送我們鹿部長。明天,鹿部長就要到華京報到了。”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鹿桂濤的臉上,陳青山問道:“鹿部長這次是到哪個***高就?我們還不清楚呢。”劉士森轉向鹿桂濤道:“鹿部長,這個還是你自己宣布吧。”
鹿桂濤朝眾人看看,臉上略有些尷尬,但最終還是道:“我到華京文聯擔任副主席,主要是去養老。但是,這也是我喜歡我要求的,同時能夠跟藝術家打交道,我感覺也自在。”
這讓陳青山蕭崢馬鎧都有些吃驚,一個省·委組織部長,到華京文聯擔任副主席,這種情況是相當少有的,除非本人出問題了。但是,誰又能保證鹿桂濤沒有問題呢?
這時,鹿桂濤的目光轉向了劉士森。他自己心知肚明,到華京某***養老,是他和劉士森達成的協議。如今,劉士森兌現了他的承諾,在外人看來,鹿桂濤似乎吃虧了,可他自己知道他這算是平安著陸了。華京文聯這樣的部門,看似清水衙門,其實該享受的副部待遇都是一樣,工作強度不是特彆大,也能經常出國參加活動,想開了,有什麼不好?
此時的鹿桂濤,確實已經想開了,對自己來說,這就是善終。於是,鹿桂濤站起來,端起酒杯。奇怪的是,這杯子裡,不是高端的白酒,也不是上千的紅酒,而是五塊一瓶的啤酒。鹿桂濤已經不再喝紅酒了,他說:“劉書記,讓我先敬您一杯。”劉士森道:“應該是我們先敬你才對啊。”鹿桂濤道:“這第一杯,一定讓我先敬您。等會,怎麼喝都行。”劉士森一笑,端起白酒盅說:“好!那我們先乾一杯。”
喝了這杯之後,劉士森又斟上酒,端起來道:“我們一起來敬鹿部長一杯,以後就要稱鹿主席了。預祝鹿主席在華京開始新的生活!”其他人也道:“預祝鹿主席開始新生活!”眾人都喝了杯中酒,鹿桂濤也喝了。
接著,幾個人一邊吃東西,一邊聊天。其他人也分頭敬酒,何新良敬鹿桂濤,道:“鹿主席,你到了華京,也不要忘了咱們寧甘組織部啊。我呢,還是一個新兵,有許多沒理通的事情,到時候恐怕還要向你請教呢。”鹿桂濤道:“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兩人喝了杯中酒。
馬鎧也去敬了酒,他喝一盅,鹿桂濤滿滿喝了一大杯:“馬書記啊,請您多關照啊!”這杯酒,鹿桂濤認為是必須要敬的,畢竟馬鎧在省紀委,最近省紀委還查處了一批乾部,其中還有戴學鬆等人,之前和鹿桂濤走得比較近,知道他一些情況。要是戴學鬆想要立功,把鹿桂濤的一些事拋出來,對鹿桂濤來說,就是巨大的隱患!
然而,越是擔心的事情,卻越容易發生。鹿桂濤剛把滿杯的啤酒喝了,馬鎧低聲對鹿桂濤道:“鹿主席,我跟你說一句。”兩人走到包廂的角落。其他人在聊天喝酒,也就沒太在意。馬鎧道:“鹿主席,有個關於你的事情,今天既然給你送行,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你知道一下。那就是,最近兩天,戴學鬆已經徹底交代了違紀違法事實,同時,為了立功減刑,他供出了許多領導乾部的問題。其中,就包括您收受大量高價紅酒的問題,說是紅酒數量驚人,價值數百萬。”
“他怎麼亂說……”鹿桂濤整張臉都白了,一句話竟然說不下去,酒杯差點掉落在地,他忙用勁握緊!
這時候,馬鎧又道:“當然,他怎麼說,是他的問題。我們紀委肯定不會他說什麼,我們就信什麼!一切都根據證據來!沒有證據,我們肯定不會亂來!”鹿桂濤這才內心稍安:“就是說啊!戴學鬆這個人,現在是狗急亂咬人!我怎麼會有他說的這種問題?!”馬鎧道:“沒有那就最好了。那以後鹿部長到了華京,也就安枕無憂了!等會我們再喝一杯。”
馬鎧走回自己的位置,鹿桂濤心裡卻多了一份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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