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池琴放下電話,神色微微有些凝重。蔡海東將月餅的最後一口塞入嘴裡,又給自己和呂池琴的杯子裡倒了啤酒,問道:“你那個小學弟乾什麼呢?”呂池琴看了看這個小包廂,儘管這個小飯館不大可能給每個包廂都裝監控,可是為安全起見,呂池琴還是道:“我們先吃東西,等會再說。”
蔡海東也左右看看,笑著說:“行。我們先吃好吃的。”兩人吃得快差不多了,呂池琴出去了一下,等她回來,蔡海東問她還要不要再吃點什麼?呂池琴說:“已經吃撐了,我們走吧。”蔡海東出去付錢,卻被告知一位女士已經付了。那還能是誰?肯定是剛才呂池琴出來,把飯錢給結了。蔡海東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池琴,不是說好了嗎?這頓飯我來請的嘛!”呂池琴笑笑說:“我起的頭嘛,自然該我來買單了!蔡主任,你還是多省下一點奶粉錢吧。我呢,反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蔡海東笑笑說:“那我就下次請你吧。走,剛才你那個學弟找你什麼事?路上說。”呂池琴點了下頭:“好。”
這個地方已經接近市中心了,前頭就是建於明代、已經曆經幾百年風雨的迎恩門。呂池琴看看四周並沒什麼人,馬路上來往的汽車發出嘈雜之聲,足夠將他們的說話聲,給掩蓋下去。呂池琴就說:“惠朋他不是編辦的嘛,今天去看守所對錢筱通報她被退編的事。錢筱求他,給蕭書記帶個話,說她要檢舉一些領導乾部。”蔡海東問道:“她的這個要求,直接向看守所的人提出來,不就行了?”?到筆趣789看完整首發
“我本來也怎麼想。”呂池琴道,“可是,目前的公安局長何讚剛到東草市,看守所的人,恐怕還不是他的人吧?錢筱應該要求過,恐怕沒被允許。本來,蕭書記的工作手機號碼都已經公開了,可錢筱在看守所,手機應該是被收掉了,而惠朋可能並不知道蕭書記的手機號碼。”“他不知道,我們知道呀!”蔡海東道,“你把蕭書記的手機號碼,給惠朋了,讓他發個信息不就行了?”呂池琴道:“我知道惠朋,他這個人膽小怕事、獨善其身。他本來是想到食堂去找蕭書記的,可結果發現被人跟蹤了,就趕緊離開了。現在讓他發這個信息,他恐怕不敢。蔡主任,要不這個消息,還是我們來發吧?”
“我們發?”蔡海東朝呂池琴看了一眼,有些猶豫。呂池琴點了下頭:“上次,我們把天王幫關押小姐的樓船‘雪夜坊’以短信形式發給了蕭書記,不是就被采用了嗎?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我們用同一個號碼發過去,蕭書記肯定也會信任我們。”“這倒也是。”蔡海東微微點頭,卻又看向了呂池琴:“隻不過,這樣一來,我們不是等於幫了錢筱嗎?你和錢筱的關係,不是不好嗎?”
“確實不好。”呂池琴道,“隻不過在這件事情上,幫她,就等於是在幫我們自己!況且,錢筱目前已經被‘退編’,其實她在身心兩個方麵付出得都比我多得多,可如今落得這麼一個下場,甚至有可能還要坐牢!我其實也有點可憐她、有點同情她的。所以,這個忙,我打算幫她一下,同時也是幫我們自己。”
蔡海東一邊走,一邊掏出了香煙,點上,抽了一口。路邊,早桂飄香當中,就多了一絲煙味。呂池琴也沒有催他,抽了三口煙的蔡海東,道:“好,其實我們自從發了第一條短信之後,也就沒有退路了。蕭書記,其實想要查這個手機號碼是誰的,就算我們沒有實名,他也一定能讓何局長定位到我們。”呂池琴點頭道:“沒錯,我們隻有幫助蕭書記這一條路,既然決定了,就堅定地走下去吧。”
蔡海東又深深抽了一口煙,將煙頭扔在人行道上,用腳碾滅,說道:“對,堅定地走下去。這條短信,我們來發吧!”呂池琴微笑道:“是,蔡主任!”
這天晚上,蕭崢還是在辦公室加班。但他加的班,不是審閱文件,或者總結自己的成績,而是兩個字“談話”。經過前幾次與班子成員的談話,蕭崢了解了不少的信息,儘管這些消息有真有假、泥沙俱下,可是在海量的信息中,蕭崢卻已經撿到了一些他渴望的珍珠。所以,這種頗為有效的談話,他打算繼續下去。
楊學虎彙報道:“蕭書記,接下去要談的,是第12位了,市政協副主席屠東風。”這個名字,倒是簡單明了,也甚是好記,蕭崢就說:“讓屠主席進來吧。”楊學虎答應一聲出去叫人。
這時,蕭崢桌上的工作手機又響了下。要不是特彆忙,蕭崢一般都會把工作手機放在手邊。特彆是擔任東草市委書記以來,蕭崢在第一次會議上把工作手機號碼公布了,且承諾會看手機的短信,儘管這些天來真正給蕭崢發信息的人並不多。但上次關於“雪夜坊”樓船的短信,為他們找到那些被關押的粉色經濟從業者作出了極大貢獻,所以他堅持有空的時候,就看一看手機!???????⑦⑧⑨.???
這會兒,熟悉的手機短信聲音又響了起來,一看,竟然是跟上一次同一個號碼,這次發來的短信是:“蕭書記,我們有一個消息:錢筱想要檢舉某些市領導,但她被關在看守所,她的這個訴求,沒有辦法傳出來。望蕭書記能關注!蕭書記的支持者。”
蕭崢看到這條信息,立刻從位置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