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蕭崢重又登上了魏熙珊的專用飛機,飛往江中杭城。
蕭崢在半夜之前,就又與家人團聚在一起,之前在昆侖黑龍山上的一切,就如一場夢一般。肖靜宇心裡高興,笑著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蕭崢道:“想老婆,想兒子啊!”肖靜宇笑著投入蕭崢的懷中。
兩人還來不及溫存,就接到了方婭的電話,她說:“我已經向首長彙報了司馬越要回疆土的事情,首長原則上同意了。明天你們就出發吧,快去快回,我自己還有任務,沒有辦法陪你們一起了。但是會派兩名公安、兩名紀委乾部護送你們,我也已經和疆土陸書記聯係了,他到時候也會派兩名省特警護送你們。”
肖靜宇說:“謝謝,你幫我們對接協調了這些,已經很感謝你。我和蕭崢一同去。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掛心了。”方婭道:“女人,你和蕭崢一起去,也必須一起安安全全給我回來!對司馬越這個人,你們必須要留個心眼。”肖靜宇道:“好。”
三十多個小時之後,蕭崢、肖靜宇、司馬越、哈妮麗、惠朋、陶芳和華京公安、紀委的四位同誌,已經來到了疆土。他們沒有在烏市停留,而是直飛阿勒泰,疆土省裡除了派了兩名特警,還派了兩名當地的地質專家,安排了四輛大型越野車跟著他們,每輛車的後背箱都裝了食物、飲用水和取暖設備。司馬越說,他將哈利麗的母親熱依汗的遺體,藏在阿勒泰荒野的一處地方,沒有人知道。
於是,眾人從阿勒泰的行署出發,驅車四五個小時之後,來到了阿熱鄉一個特彆荒涼的無人區。本來以為,要找到熱依汗的墓地會很費勁,或者擔心司馬越會搞些什麼幺蛾子。然而卻很順利找到了墓地。司馬越說:“為什麼我會將熱依汗安葬在阿熱鄉,你們知道嗎?”肖靜宇問:“這裡,是不是熱依汗的故鄉?”司馬越嘴角一歪,笑道:“肖靜宇,你確實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人。阿熱鄉,就是熱依汗的故鄉。”
司馬越下車,指著前麵的一個林子說:“就是那裡了。”那是一片胡楊林,眾人走入,瞧見有的樹上掛著牛頭骨,不遠處就是一個大墩,不是土壘的,而是用水泥澆築,足有一個臥室的麵積,比一個成年人還高。
司馬越走過去,在這個水泥墩的西北角下,用手拔除了一些荒草,從下麵挖出一把鐵鍬,然後交給旁邊的乾警:“幫我把這裡的土都鏟了。”省裡的一名乾警接過土鏟將一邊的泥土都鏟了,下麵竟然露出一扇生鏽的鐵門。司馬越接過鏟子,又挖了一陣,從地下拿出一把鑰匙,將那扇鐵門打開,說:“就在下麵。”
一會兒之後,司馬越、哈妮麗、蕭崢、肖靜宇、惠朋、陶芳和一半的公安乾警、紀委乾部也下來了,其他人留在上麵。
這個墓穴與那些古代王公貴族的墓穴相比,自然是寒磣許多。但是,和普通人的墓穴相比,卻已顯得闊氣許多。畢竟這墓穴,大約有三四十平的麵積,當中停著一具水晶棺,裡麵是身穿紅裙的女子遺體。雖然有些發瘮,但出於好奇,更出於要弄清楚,大家還是走上前去。
裡麵的女子,閉著眼睛,就如睡著了一般。更令人驚訝的是,她的容貌和哈妮麗真的很像,甚至看上去比哈妮麗還年輕,毫無疑問這就是哈妮麗的母親熱依汗。隻聽司馬越道:“雖然我殺了她,但是你們不會理解我有多愛他。我當時買來了最好的水晶棺,將裡麵的空氣全部抽空,並請來了最好的防腐師。哈妮麗,你好好看一看你的媽媽吧!”
哈妮麗這會兒已經忍不住跪在了母親的水晶棺前,泣不成聲:“媽媽!媽媽!”蕭崢、肖靜宇心裡也充滿了同情和哀傷!這時候,司馬越卻說:“差不多了!哈妮麗,你看最後一眼。”哈妮麗轉向司馬越:“你要做什麼?”司馬越道:“你媽媽,該離開了!”
說著,司馬越在水晶棺上按了下。水晶棺中熱依汗白皙的皮膚,瞬間變成了灰色,鮮豔的紅袍也瞬間失去了色澤,栩栩如生的身體,眨眼間便向下塌陷下去,變成了灰土。“媽媽!”哈妮麗聲嘶力竭地喊起來,想要用手抓住自己的媽媽,可是她已經成為了另外一種形式的存在。
“今天,就請大家一起陪著熱依汗,陪著我吧!”司馬越似乎又在水晶棺下麵的某個裝置撥動了一下,猛然間整個墓穴就向內傾斜過來、地麵向下塌陷下去,馬上要將他們活埋。就在這個時候,從墓穴之外,忽然衝進來數名黑衣女特團,她們動作迅捷地抱住了蕭崢、肖靜宇、哈妮麗和其他幾個陪同人員,當地麵塌陷之時,一條條黑索將他們快速拉出去,終於在墓穴完全塌陷之時,將眾人救了出來。隻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司馬越。
就在最後一刻,司馬越與水晶棺中熱依汗的灰燼一起,掉落到墓穴的下麵,上頭的鋼筋混凝土向下砸落。司馬越本來想要讓眾人陪葬,沒想到其餘的人都被黑衣人救出去了,臨死之前他喊道:“這不公平。”喊聲從下麵衝上來。站在整個塌陷的墓穴旁邊,蕭崢說:“也許這才是最公平的,你和熱依汗在一起,本就是你的歸宿!”
事後,疆土專門派人掘開了墓穴,才發現這個墓穴的這種設計,就是用來害人的。司馬越到死還在想著如何害人。司馬越被壓死了,經過驗屍,在哈妮麗同意下,將他火化,最後和熱依汗的灰土合葬在這個地方。
哈妮麗的事情,最終也算解決了。
在烏市,陸在行、蔡靜波請蕭崢、肖靜宇、哈妮麗等人吃飯。陸在行拍著蕭崢的肩膀說:“你答應過我,幫助抓捕司馬中天,你果然做到了!蕭崢啊,我要感謝你啊。”蕭崢道:“陸書記,您交代的任務,我努力去做了。但是抓捕司馬中天,是方婭書記指揮的,是眾多人共同努力的結果,我不敢居功。”陸在行笑道:“這我知道,但當初是我交代你的事情,現在感謝的也該是你。”
飛機往回飛的路上,肖靜宇和哈妮麗坐在一起,她握住哈妮麗的手,問道:“哈妮麗,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哈妮麗的淚水一下子湧出來,泣不成聲,哭了很久,才漸漸止住,拭乾淚水,她道:“我打算在杭城開一家西餐廳。”肖靜宇笑著點頭:“我支持你。”
肖展宇在駐香部隊工作,有一次放假,在香江街頭偶然看到一個人,是自己熟悉的田曉薇。這時候的田曉薇,步履匆匆,頗有風霜之色。肖展宇想上去打招呼,但追了兩步,還是忍住了,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方婭在查處了司馬中天、蕭選的案子,並將粵州的戈賢、滕斌、普靜等那批人送進去之後,向組織提出辭職,畢竟自己乾過一些不符合常規的事情。然而,黃國委卻說:“首長不同意,讓你好好乾下去,以後來接我的班呢!”方婭看著黃國委,笑了:“看來,我要將我的一生都獻給工作了。”
蕭崢和肖靜宇又在各自的崗位上乾了半年多,蕭崢調任華京市擔任市委書記,肖靜宇調任華京組織部擔任副部長,兩人終於結束了長達幾年的兩地分居,可以天天見到彼此了。
(完,2024.5.18周六21:39。)
Ps:曆時三年一個月,寫完了610萬字的《東南風雲》,度過多少日夜、曆經幾多寒暑、傾注無數哀樂,終於劃上一個句號,心頭的不舍,概與你同。來日方長,江湖再見。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無知音?是為後記。筆龍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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