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聞聽龍哥之言,亦微微點頭,“不錯,我正是如此揣測。若我輩選擇踏入絕境,便會墜入先前所見的葬棺秘窟,而欲從此地脫身,無異於白日做夢;反之,如若選取生機之路,則將步入我方才所示的那座靈石洞天,倘若所料不差,其中必潛伏著難以預料的凶險。”
眾人聽罷林新的分析,皆麵露凝重之色。
林新複又開口:“另有一個疑慮,諸位可還記起咱們此前遭遇的那隻赤紅巨觸?”
提及那赤紅巨觸,眾人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駭人的景象,臉色也隨之劇變。
龍哥此時滿麵懼色地道:“林真人,您莫非是想說……”
林新並未直接回應龍哥,而是指向溶洞下方,“此地之下約五十丈之處,乃一巨大水澤,據此推測,先前所見那隻赤紅巨觸的主人,恐怕便藏匿於這水澤之中。而我說的那座靈石洞天,也正是位於此水澤之畔。”
眾弟子聞此言皆愕然失態,文清更是身形搖晃,頹然跌坐於地,哀聲道:“如此看來,我等果真難以逃離此處,唯有坐困愁城,終老於此矣。”
絕望情緒瞬間彌漫於龍哥等人之間,然而林新、茅十一與孫亮三人卻麵色從容。茅十一目睹眾人絕望之情,心中不忍,遂走到林新身邊低聲詢問:“林真人,難不成真無離開此地的法子嗎?”
林新聞言,輕輕摩挲下巴,目光深鎖於下方那漆黑的水澤。沉思良久後,他似乎有所領悟,轉首望向焦慮不安的倩倩,問道:“倩倩,在船上時,你說曾在海水中瞥見巨大黑影,確有此事否?”
倩倩被林新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愣,旋即果斷點頭道:“沒錯,在船上之時,我確實清晰地看見一隻龐大的黑影穿行於海水之中。”
林新聽到倩倩的回答,麵上的緊張神情稍顯鬆弛。察覺到林新臉色變化的茅十一頓時察覺到了一絲端倪,忙問道:“林真人,是否已然洞察了什麼玄機?”
林新在聽取茅十一的話語之後,微微頷首,隨之亦發出一聲輕歎,“的確,我確曾探得一條可離開此地的脫困之路,然而擺在吾輩眼前的卻仍有一樁棘手的難事。若不能妥善解決此事,我等倒不如退回至先前不慎跌落的幽壑之中,再自那險峻之地艱難攀援而出。”
聞聽林新之言,茅十一並未多言,孫亮則上前一步發問,“林公子,您所指的困難究竟何在?”
林新手指指向那一汪碧波蕩漾的水潭,“難題便是潛藏於水潭內的那位巨妖。確切地說,是一個龐大的水怪。”
“水怪?何種水怪?!”茅十一與孫亮皆麵露困惑,二人遂一同望向那片水潭。
林新雙目微眯,“依我推測,這水潭之內匿伏著一頭大觸手妖獸,而這水潭正是其安居之所。然而此潭內生物顯然難以填飽其腹,加之此潭應與外海相連,故那妖獸時常出沒於海洋覓食,待飽餐一頓後再返回此潭休憩。那天夜裡,倩倩姑娘所見的巨大暗影,應當便是那外出覓食歸來的觸手妖獸無疑。故若我等欲自此處逃脫,完全可以借助潛水穿過水潭離去。隻不過,當前令我憂慮的是,那棲息在此的妖獸是否允許我等借用它的居所通道離開。”
聽罷林新的解釋,茅十一與孫亮頓時啞然無語,林新此言明擺著——那水怪絕不可能輕易放行,更何況還帶著這麼多的人,對他們來說,此舉無疑是自投羅網之舉。
然而,茅十一和孫亮瞬間領會了林新話語中的弦外之音,即要逃離此地,唯有先除掉那水怪。
此刻孫亮果斷言道:“林公子,小人雖無足智多謀,但一身蠻力尚可擔當,一切行動聽您安排便可。”
茅十一思忖片刻後回應道:“林公子,對付此妖獸,我提議采取火攻之策,不知您以為如何可行?”
林新聽罷,滿臉驚訝,“火攻?!”
茅十一點點頭,“沒錯,此處有不少汽油儲備,我們不妨將其潑灑於水麵之上,汽油密度低於水,屆時便會浮於水麵。而後,我等隻需引燃汽油,便可將那水怪焚燒殆儘。”
在茅十一的話語落地後,孫皓並未等待林新接言,便直接搖頭道:“十一師兄,你這提議實難奏效啊。你以為那隻妖獸級彆的深海觸角怪會如你所願浮在水麵,任憑我們布火焚燒麼?一旦我們將燃油點燃,它必然立刻遁入水中。”
茅十一聽聞孫皓之言,也頓時露出一絲尷尬之色,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自責道:“唉,我真是疏忽了,太過輕率了。竟然忽略了那隻深海觸角怪本質上是個水生妖獸的事實。”
林新似乎從中受到了茅十一話語的啟示,開口道:“十一師兄、皓兄,你們可還記得我們在古修士墓地中對付那條水蛇的方法嗎?”
聽見林新的提醒,茅十一與孫皓兩人眼中皆是一亮:“沒錯,你說的是用毒!就是那次你施展的那種劇毒秘術?”
林新點點頭肯定道:“正是,此秘術雖無破甲神效,但其毒性之烈卻非同小可。當日那水蛇中毒之後,片刻之間便喪失生機。而這隻深海觸角怪若中了此毒,又能支撐多久呢?”
孫皓一聽林新的分析,不禁雙目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如此甚好!我們就用毒來製伏這隻妖獸。”
林新心中已有計較,遂向茅十一與孫皓二人布置任務,並將相關計劃詳細告知。待分配完畢,林新發現眾人臉上儘顯疲憊之態。
於是,林新稍作思量後提議:“看來大家都又饑又乏了,既然如此,不妨在此歇息一陣,進食充饑,回複修為之力。待精力充沛後再去找那深海觸角怪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