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昌侯也笑道:“是啊,快坐下吧。”
簡輕語笑笑,挨著簡慢聲坐下了,一抬頭就看到李桓坐在對麵,黑黑的膚色還透著一點紅,偏偏還要表現得莊重,真是說不出的好玩。
“近來天氣轉涼,可我怎麼瞧著他又黑了?”簡輕語小聲八卦。
簡慢聲頓時不高興了:“誰黑了?明明白得很。”
……這便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裡出西施?簡輕語無言一瞬,鬼使神差地看向隔壁桌的陸遠,在猝不及防與他對視後急促收回視線,臉頰突然就紅了,一顆心也跳得越來越厲害。
“你很熱嗎?”簡慢聲蹙眉看著她泛紅的臉。
簡輕語默默喝了一大杯水:“嗯,屋裡人多,就熱了。”
雖然沒有聽到她說話,卻清楚看到她臉紅的陸遠揚起唇角,心情頗好地對旁邊的季陽道:“打掃茅廁的時候,記得點上熏香。”
“……大人,卑職知道了,咱能彆在宴席上說這些嗎?”季陽無言地問。
陸遠斜睨他一眼,沒有與他計較。
宴席熱熱鬨鬨地進行,簡輕語一邊吃飯,一邊惦記懷中剛煉好的丹藥。她已經查過醫書,這丹藥吃完會有些四肢無力,也有可能冒虛汗,而且最好是在躺下後服用,所以她方才沒有急著吃,打算等宴席結束之後回房服用。
她煉了這麼久才煉出一顆丹,恨不得立刻試試其中效果,所以越到宴席最後她便越急切,恨不得立刻就走。
陸遠看出她的急切,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便想著宴席結束便找她問問,誰知結束後一轉眼,便找不到她了。他剛要抬腳去找,便被李桓攔住了:“大人。”
陸遠麵無表情,抬腳便要走。
李桓忙道:“大人,我知道你還生我的氣,可我當日確實已無彆的法子,您就彆不理我了。”
“讓開。”陸遠蹙眉。
李桓嚇得一縮,但還是堅強地站定了:“不讓,除非您彆生我氣了。”
廳堂門前,人來人往,陸遠沒興趣給人當猴看,於是不耐煩地掃他一眼:“過來。”
李桓眼睛一亮,急忙跟了過去,兩個人走到了角落無人處,剛一站定,李桓肚子上便捱了一拳,直接摔在了地上。
陸遠這一拳毫不留力,李桓直接疼得腦門冒汗,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若非你今日定親,不好叫人看見傷處,這一拳就該打在你的臉上。”陸遠麵無表情道。
李桓呼出一口濁氣,半晌委屈地問:“卑職當時雖抗命行事,可結果還是好的,大人為何還要生卑職的氣?”
“你當真覺得結果是好的?”陸遠冷淡反問。
李桓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另一邊,簡輕語一路跑回彆院,剛進門便叫英兒為她倒茶,英兒知道她想做什麼,頓時心急得不行:“大、大小姐,這藥是什麼效果還無人知曉,你就這麼貿然服用,會不會對身子不好?”
“我嚴格按照醫術煉製,不會有問題的。”簡輕語胸有成竹。
英兒就怕她胸有成竹,見她已經將黑乎乎的丹藥掏出來了,急忙拉住她的手:“要要要真是這麼好的藥,不如賜給奴婢吧,奴婢也特彆想吃。”
“你已經瘦得像麻杆一般了,還吃這東西做什麼。”簡輕語奇怪地看她一眼,“不過你若真想要,那我明日再給你煉製就是。”
說完,仰頭將藥丸吞了進去。
英兒:“……直接吞了?”
“咳咳,有點卡嗓子,但咽下去了,”簡輕語心情愉悅地到床上躺下,“藥效差不多持續四五個時辰,這四五個時辰內我便不下床了,若是餓了就讓你給我送些吃食過來。”
英兒無言許久,默默走到床邊蹲下。
簡輕語奇怪地看她一眼:“現在不餓,不必管我,忙你的去吧。”
“……奴婢還是陪您一會兒吧。”英兒憂心忡忡。
簡輕語見她堅持,便也沒有再說什麼了,隻是安靜地躺著。
半刻鐘後,英兒緊張道:“大小姐,您的臉好紅。”
“嗯,藥開始起效果了,你給我倒杯水,我有些渴。”簡輕語鎮定道。
英兒趕緊倒了杯水來,簡輕語咕嘟咕嘟喝完,稍微舒服了一些,於是繼續躺著。
又是半刻鐘,英兒咽了下口水:“大小姐,您出了好多汗……”
“我知……道,”簡輕語咬緊了唇,隱隱覺得身子不大對勁,“出汗也是效果之一,沒事。”
英兒看著她呼吸都開始不穩了,實在不像沒事的樣子,咬咬牙扭頭就跑:“大小姐你等著,奴婢給您找個大夫去!”
“彆去唔……”簡輕語話沒說完,喉間流溢出一聲甜膩的輕哼,她頓時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英兒一路飛奔,經過園子時險些撞到人,站穩後忙福身道歉:“對不起對不……九爺?”
陸遠已經習慣了她的叫法,見她如此著急頓時蹙起眉頭:“這般著急,可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家小姐呢?”
“我我……奴婢家小姐,方才服了自己煉製的丹藥,現下出了很多汗,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了。”英兒急忙回道。
陸遠一聽頓時黑了臉,大步朝著彆院走去,英兒嚇了一跳,急忙跟過去:“您不能這麼過去,萬一被人看見了……”
“侯府下人此刻都在前院幫忙,此處沒人。”陸遠冷淡道。
英兒愣了一下,想說你怎麼比我還清楚府中的狀況,可惜還沒問出來,陸遠已經消失了。她盯著前方的路糾結一瞬,最終放棄了請大夫。
嗯,陸九爺無所不能,他去了小姐就該好了……吧,即便好不了,他也能請來最厲害的大夫。英兒滿是信任地輕呼一口氣。
陸遠徑直走到簡輕語寢房門前,門都沒敲直接推開進去,重新關上時突然聽到了甜膩的悶哼,他鎖門的手頓了一下,眼神突然變得微妙。
與她做過千百次那事兒,他自然知道她此刻的輕哼是什麼意思,隻是沒想到她這個時候……不是說吃了丹藥?陸遠清醒了些,直接走到了床前,看到床上的畫麵後喉頭一緊。
此刻的簡輕語衣帶儘退,身上露出大片風光,一雙長腿在疊摞的衣裙中若隱若現,她雙眼迷離,紅唇咬著指尖,顯然正在極力忍耐。
簡輕語也察覺到有人,她抬起濕漉漉的雙眸,看清是誰後含淚伸手:“大人……”
陸遠的喉結動了動:“英兒說你吃了自製的丹藥。”
“……是可以讓人變苗條的丹藥,不知道哪出了問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簡輕語都快委屈死了,她又不是沒經過人事,怎會不知現在是什麼情況,隻是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何丹藥會有這種效果。
陸遠眼眸漸黑,見她的手還伸著,便直接握住了。簡輕語輕哼一聲,直接跪起纏了上去,身子緊緊貼著他,試圖叫自己好過一些。
然而陸遠沒動,隻是任由她貼過來。簡輕語在他唇邊親了半晌後,終於忍不住催促了:“大人,快點。”
“……知道你現在在乾什麼嗎?”陸遠啞聲問。
簡輕語艱難點頭:“我神誌很清楚。”
“所以明日一早不會賴賬?”陸遠揚眉。
簡輕語愣了一下,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能白白出力,除非你答應負責。”陸遠盯著她的眼睛。
簡輕語:“……你這是趁火打劫。”
“我一個清清白白的男人,現在要將身子給你,隻是要求你負責,如何就成趁火打劫了?”陸遠嘴上一本正經,手指卻心猿意馬地撫上了她的腰。
簡輕語沒想到他會這麼無恥,一時間震驚都快壓過難受勁了:“你不要臉!你哪……清白了?”
“我隻有你一個女人,還不清白?”陸遠反問。
簡輕語正想反駁,突然愣了一下:“就我……一個?”
“不然呢?”陸遠揚眉,“你將我當成什麼人了?”
……若她沒猜錯,他如今也二十五六了吧,這麼多年竟然隻有她一個?簡輕語怔愣之餘,心裡突然生出一分奇怪的歡喜。
“說話,高興傻了?”陸遠已經沒有耐性了。
簡輕語回神,又是一聲輕哼,緊貼他的身子立刻察覺到他的變化,她眯起眼睛,突然狠心推開了他,紅著一張臉重新倒在床上:“我不負責。”
“你是執意耍賴了?”陸遠似笑非笑,“不怕我走?”
簡輕語咬了咬下唇,緩慢地呼出一口濁氣:“你要是敢走,我就找彆人。”
陸遠的臉瞬間黑了:“除了我,你還想找誰?”
簡輕語:“……”我哪知道,就是為了氣你而已。
陸遠見她不說話,還以為她心裡真有一個名單,當即氣笑了,解著腰帶居高臨下道:“簡喃喃,幾日沒收拾你,你真是愈發無法無天了。”
簡輕語咽了下口水,即便在如此渴求他的情況下,也隱約察覺到一絲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