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得藍玉骨子中冒出來的自信和眼神中的堅韌，周錚知道，他沒有說話吧。
“藍將軍也是有真能耐之人，想必諸位皇子，都在儘力拉攏吧。”
話鋒一轉，周錚意有所指。
眼前九子奪嫡，各方勢力湧動，不僅是朝廷，就連邊塞將領也成為了諸位皇子拉攏的對象。
尤其是二皇子，這些年從軍之中，在部隊中有了很強的根基。
眼前的藍玉，年輕，有才華，有能耐，更鎮守涵關，手握重兵，若說沒有皇子尋來，周錚是不相信的。
“殿下，末將不敢！”
被周錚猛地一問，藍玉麵色一變，連忙朝著周錚跪下來。
看似隨意的一句話，他太清楚其中蘊藏著的凶險性了。
九子奪嫡，在大周王朝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可一旦這些事情拿到明麵上，那就不一樣了。
一旦站錯隊，那就不是殺身之禍的問題，有可能株連九族。
惶恐不安，藍玉沒想到周錚所謂的聊一聊，不僅僅隻是想知道涵關的情況，更是在試探他！
“莫不成，本宮的那些皇兄皇帝，都是沒有眼力勁的人？！”
“他們識不到藍將軍這一匹千裡馬？”
見藍玉惶恐的樣子，周錚並沒有打算結束這個話題。
“確實有皇子明裡暗裡旁敲側擊過，不過涵關距離朝廷太遠，諸位皇子也不可能親至。”
“再說，末將隻是一介武夫，上陣殺敵還行，但參與朝堂的紛爭，末將還沒有這個資格。”
逼問之下，藍玉知道瞞不過去。
而這番回答，讓周錚頷首點頭。
“所謂良禽擇木而棲，無論藍將軍做什麼選擇，都是你的權利。”
“不過，本宮卻要勸你一句話。”
“黎民百姓為重，天下為重。”
周錚將藍玉輕輕攙扶起來，他的聲音不大，可其中的分量卻讓藍玉心頭微微一震。
黎民百姓為重？
天下為重？！
這是何等分量的話語！？
自大周見過三百年，從未有儲君說出這等話術。
這一刻，他望著周錚的麵色有些複雜。
“殿下覺得，百姓，有多重！？”
深吸一口氣，藍玉有些顫抖的開口問道。
隻是這句話問出口的時候，他就有些後悔，畢竟他哪裡有資格對堂堂太子問問題？
“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周錚淡淡的一句話，缺如晴天驚雷一般在藍玉心中炸響開來。
他望著周錚久久不能平靜！
“藍將軍好好想想吧。”
“本宮希望，你能對得起你身上的能耐，能守護一方百姓安危。”
周錚見藍玉還沒有回神過來，也不再多停留。
他今日本就一個目的，試探！
若藍玉已經站在其他皇子陣營的話，那麼周錚就要重新考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好在藍玉，似乎並未站在其他皇子的陣營中。
“殿下......”
直到周錚的身影都要離開藍玉的視線之際，藍玉才反應過來。
“儀仗隊中，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