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景帝害怕，低頭，屈服！
這一刻，讓所有人震撼，尤其是影子和顧千帆！
他們跟著天景帝數十年，從未見到有任何一刻鐘的天景帝，如同現在這般落寞和頹廢。
他們記憶中那個英姿勃發，那個霸氣無比，那個震懾天下的皇帝，沒想到居然會淪落到這一步。
當初諸皇子奪嫡，天景帝沒有輸！
麵對著大周江山百廢待興，他力挽狂瀾沒有輸！
敵國環繞，虎視眈眈，他也曾英勇殺敵沒有輸。
可這一刻，他輸了！
還是輸在自己的皇子手中，輸在自己最看不上的皇子手中！
整個崇德殿，死一般的動靜。
天景帝踉蹌數步，他帶著複雜的眼神望著周錚，此時天景帝眼眸中早已沒有了光芒。
他自認為自己狠，可以對當初的蕭晴下手，可以對自己的皇兄皇帝斬儘殺絕，甚至可以用天下百姓的性命和生死作為賭注和代價！
但他卻沒想到，周錚比他還恨！
顧千帆掙脫束縛，攙扶著天景帝，生怕他摔倒。
這或許是天景帝最後的體麵了。
“若朕，剛才沒同意......”
“你真的會殺了朕！？”
天景帝聲音還有些顫抖，他實在無法想象，這個世界真有弑君殺父之人。
這等大逆不道，倒行逆施的事情，難道真的有！？
這一問，讓甘墨和影子等人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落在周錚身上。
在周錚長刀落下來的那一瞬間，所有人的內心都是複雜的。
他們知道周錚果斷，他知道周錚做事情從不猶豫。
但所有人，都不敢想象，周錚真的敢走上弑君殺父的道路！
一個人，若連自己的生父都敢殺，這樣的人，真的還值得追隨麼？
那一刻，尤其是甘墨，望著周錚的時候，內心震撼，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畏懼。
他，也想知道答案。
天景帝眼眸微微閃爍，他心中重新升騰起來了一絲得意。
因為他知道，剛才周錚的舉動，看似殺伐果斷，可實則，卻會讓他身邊所有人都寒心！
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目的！
這樣的人，最後一定會眾叛親離！
“會！”
周錚如何看不出來天景帝此時心中的小伎倆。
他嘴角冷笑，都到了這一步，天景帝還在做這些無畏的算計。
“我，已經停不下來了。”
“我若停下來，我身邊所有人，都得死！”
周錚緩緩吐出胸口的濁氣，而這句話，讓天景帝原本得意的內心同樣一愣。
而甘墨等人的神色也同樣複雜了起來。
“何況！”
“你一定會準奏的。”
周錚繼續開口，不過他臉上這一次卻多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你，什麼意思？！”
眉頭一皺，天景帝的聲音也低沉了些許。
“因為，你貪生怕死！”
短短四個字，讓天景帝麵色驟然一白，他瞳孔不斷波動，緊咬牙，袖口中拳頭緊握，但終究還是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既然明知道你一定會求饒，那麼我自然也不用有任何的留手。”
周錚聲音很平靜，可他言語中的嘲諷之音，卻毫不掩飾。
但偏偏麵對著周錚的這番話，天景帝卻顯得無能為力。
“這場鬨劇，到這裡也該結束了。”
“退出去吧。”
“朕，乏了......”
天景帝強行站直身體，他揮揮手，雙目渾濁，無儘的疲憊，讓他此時整個人看上去早已沒有了一開始的硬朗，反倒是顯得有些落寞和遲暮。
“殿下，陛下已經答應你的要求了。”
“收手吧！”
緊咬牙，顧千帆望著此時失去了曾經榮光的天景帝，望著這個被眾叛親離的帝皇，此時如此樣子，終究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