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錚整個人的情緒跌落到了穀底，一臉頹廢，神色複雜。
他最信任的人，被刺了他。
他自認為聰明，清楚了身邊的藍玉等人，可到頭來看，似乎自己才是真正的小醜。
“你很幸運。”
“宮檀本是陛下的一枚棋子，可她太愛你了，甚至可以放棄一切。”
影子這句話，讓周錚稍微心安一些。
“甘墨，也本是陛下想要利用的棋子，不過他對你生死相隨，倒是沒有找到突破口。”
“你最大的敗筆，就是老夫，和百裡策。”
“尤其是，百裡策。”
影子沒有什麼隱瞞。
事已至此，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性。
當初的百裡策，乃是因為蕭晴留下來的一幅畫，從而讓周錚深信不疑。
但誰能想到，天景帝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布局了。
“你，差一點點就贏了。”
“可惜，最後還是輸了。”
影子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周錚的才能和手段以及能力，舉世罕見。
然而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天景帝還是棋高一手。
“不過鬼穀子確實有手段，居然可以提前預測到這一步。”
“然而，他死得太早了，或者說，你看到的太晚了。”
影子整個時候也有些後怕。
這個被稱為謀聖的存在，哪怕是死了十餘年，手段仍然可以震懾天下。
“接下來，你想如何？”
周錚讓自己恢複冷靜，盯著影子問道。
而丁卯同樣吞咽著唾沫，要真讓他這樣憋屈死去，還是覺得不值得！
“既然知道蕭晴當初留下來的東西是手槍，那麼一切都好辦了。”
“大軍出動，掘地三尺，會找到真正的煉製之法。”
“至於朝廷，會重新回到陛下手中。”
“你若主動交出火槍煉製之法，陛下會再給你一個機會的。”
“否則……”
影子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周錚已經隱約猜到他後麵的話了。
“如果，本宮不答應呢？”
周錚眼睛眯成一道裂縫，聲音中多了一絲慍怒。
“天景帝交代我，你若不降，便死。”
影子有些踟躕，可還是歎口氣。
但，他卻同時舉起了右手的左輪手槍，黑黢黢的槍口，對準了周錚。
隻要扣動扳機，就血濺三尺，命隕當場。
見到影子來真的，丁卯一臉絕望。
他是知道影子的手段和能耐的。
“那你覺得，咱兩，誰會死？”
周錚這一生，最討厭的就是威脅！
話音落下，與影子一樣，周錚抬起右臂。
上膛了的手槍，同樣對準了影子。
“垂死掙紮，沒有任何的意義。”
搖搖頭，影子並不慌張，反倒是有些不屑。
“我賭你槍裡，沒子彈……”
突然，周錚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