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艾爾薇莉與肖恩所料,紮吉克沒死。
但那晚醫院的遭遇,讓他比死了還難受。
他謀劃了那麼久,本該可以殺死焰鴉,或者至少讓黎明議會元氣大傷的完美布局,因一個剛成為巫師的初生者,得到了一個完全相反的結果。
不僅是焰鴉沒死,自己苦心煉製的兩個傀儡還沒了,他的實力也因此大降,現在彆說焰鴉,隨便來個階位五的巫師他都打不過。
這一切都拜肖恩所賜。
花了幾天時間,紮吉克已經將肖恩來醫院的來龍去脈調查清楚了。
可調查得越清楚,他就越不明白,奎爾那個蠢貨,明明隻差一線就到階位三了,為什麼會連個階位一的巫師都搞不定?
最讓紮吉克惱火的是,搞不定就算了,奎爾還他媽一死了之了,導致這次計劃失敗的所有後果都要由他一人承擔。
弗洛裡斯家族的家規是很可怕的。
所以儘管把責任推給敵人是一種自欺欺人的愚蠢行為,他還是把肖恩的資料給帶上了。
能少一點責罰是一點。
今天的埃爾德裡奇大教堂人很多,都是來找神父祈禱的,其中包括弗洛裡斯醫院的院長。
對方約了他在教堂見麵,紮吉克已經做好了“訴苦”的準備。
可等到了地方,紮吉克才發現,房間裡不止院長一人。
房間也不是普通的房間,而是一間禁閉室。
裡麵隻有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除此之外空無一物,連燈都沒有,唯一的光源來自於牆上開出的幾個小洞,陽光從孔洞中照射進來,一束一束打在地麵,形成光斑,灰塵在光裡跳舞,彰顯著這間禁閉室已經多年未曾打開。
院長是站著的。
而除了他,主位上還坐著一個垂著眸子,杵著拐杖的老人。
那是弗洛裡斯家族的族長。
紮吉克大驚:“裡諾族長,您怎麼來了?”
老人神色淡漠地抬起眼皮:“你說呢?”
他語氣裡明明沒什麼情緒,可話音落下之際,周遭的空氣卻仿佛凝成了實質,如冰山般壓下,令整個屋子瞬間充斥起冰冷的殺機。
“族長饒命!”
紮吉克惶恐不已,“撲通”一聲跪下,原本準備好的說辭都沒敢拿出來,隻剩下求饒的本能,可見他對這位老人有多恐懼。
一旁的院長也沒幫他說話,看向紮吉克的眼裡滿是憐憫。
這次霍爾科都的醫院被毀,對家族造成了巨大損失,沒人幫得了紮吉克。
但老人似乎不著急和紮吉克算賬,他目光挪到後者手中,問道:“這是什麼?”
“肖、肖恩的資料。”
“肖恩?”
紮吉克不敢直視老者的目光,頭都快埋到地上了,答道:“他就是毀掉我們醫院的罪魁禍首。”
老人斜睨了院長一眼。
後者立刻會意,上前將紮吉克手中的紙質檔案袋拿走,取出資料呈給老人。…。。
老人隻看一眼便眯起了眼睛:“階位一?”
這一瞬間,屋子裡的殺氣比前一秒濃鬱了數倍。
“你在耍我?”
“不敢!”
紮吉克慌忙解釋:“他的確是階位一,成為巫師的前前後後都有跡可循,這是奎爾搜集的情報,最後的更新日期是一個月前,從時間上看,他現在最多階位二。”
“奎爾呢?”老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