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到了晚上,喬梁來到鄭山富訂的酒店,他並沒有單獨過來,而是依舊帶著孫永過來赴約。
鄭山富已經提前在酒店門口等著喬梁,看到喬梁一到,鄭山富笑容滿臉地上前,“喬書記,您可來了。”
“鄭總,又見麵了。”喬梁笑道。
“喬書記,白天實在是抱歉,我有眼不識泰山,喬書記您千萬彆跟我一般見識。”鄭山富說著瞅了喬梁身旁的孫永一眼,笑問道,“喬書記,這位是……”
“這是我們委第七室的孫副主任。”喬梁道。
“原來是孫主任,您好您好。”鄭山富臉色變了一下,很快又衝著孫永討好地笑道。
“鄭總,我可不敢當一個您字,白天的時候,鄭總可是說著陽山是你的地盤,我多說一兩句話就差點被鄭總收拾了,鄭總這會這麼客氣,我怎麼感覺心裡瘮得慌呢。”孫永嘲諷地笑道。
鄭山富有些尷尬,不自然地笑道,“孫主任,我這人有個壞毛病,喝了酒就喜歡亂說話,這不,中午我小酌了兩杯,一下子就不知道東西南北了,我中午的話純屬胡說八道,孫主任您就當我放了個屁。”
孫永淡淡地看著對方,沒有說啥。
鄭山富趕緊轉移話題,擺出一副恭敬的姿態,“喬書記,孫主任,您二位請——”
三人進了酒店包廂後,喬梁看了看包廂的環境,笑嗬嗬道,“鄭總,這包廂是不是太豪華了,我們是有紀律的,不能接受超標的接待,你這是要讓我們犯錯誤嘛。”
“喬書記,您彆誤會,我是想著要給您賠罪,肯定要表現出誠意來,我要是請喬書記您隨便去個路邊小攤吃飯,那就是對喬書記您的不敬,喬書記您說是不是?”鄭山富笑道。
喬梁看了看對方,這個鄭山富現在倒是表現地低眉順眼,不知道對方在打什麼鬼主意。
利用坐下的功夫,喬梁對孫永悄聲道,“待會你找個空當先出去結賬。”
孫永聞言,明白喬梁是什麼意思,立刻點了點頭,心裡暗暗感歎喬梁做事謹慎,這麼一頓違規接待,喬梁這樣做可以預防鄭山富搞什麼幺蛾子。
鄭山富招呼服務員開始上菜,目光在喬梁和孫永臉上來回瞅著,心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剛剛知道孫永的身份後,鄭山富更加確定紀律部門是來查他和姚健的,著實有些恐慌,但這會鄭山富更加頭疼的是沒有和喬梁單獨相處的機會,他以為喬梁會是自己一個人過來,沒想到喬梁還帶了孫永。
隨著服務員開始上菜,鄭山富一邊給喬梁和孫永敬酒,一邊琢磨著怎麼辦。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喬梁見鄭山富有些心不在焉,遲遲沒扯到什麼正題上,不由暗暗皺眉,難道鄭山富今晚就真的隻是給他賠罪的?真要如此的話,那他今晚過來就是浪費時間了。
吃了半個多小時,喬梁朝孫永使了個眼神,孫永會意,站起身道,“我上個衛生間。”
孫永走了出去,他這是準備先去結賬來著,鄭山富看到孫永離開,臉色一喜,等孫永出門後,鄭山富立刻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放到喬梁跟前,道,“喬書記,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白天的事實在是萬分抱歉,這也是我給喬書記的一點賠禮。”
喬梁看了下眼前這張銀行卡,一動不動,笑容玩味地看著鄭山富,“鄭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喬書記,這是我給您的賠禮。”鄭山富再次說道,見喬梁無動於衷,鄭山富想著自己之前把喬梁和孫永當記者,送了二十萬想把兩人打發走,估計喬梁這會也以為卡裡沒多少錢,所以表現得一點不心動。
心裡如此想著,鄭山富道,“喬書記,這卡裡有一百萬,是我孝敬您的,還望喬書記笑納。”
“一百萬?”喬梁看著鄭山富,對方出手倒是夠大方的。
越是如此,越說明對方心虛。
喬梁沒有去動卡,而是笑道,“鄭總,你這到底是給我賠禮道歉呢還是賄賂我呢?”
“都一樣都一樣哈,這是我對喬書記您……”鄭山富下意識回答著,話說到一半,鄭山富立刻意識到了不對,趕緊改口道,“喬書記,您彆誤會,我這不是賄賂您,這純粹就是給喬書記您賠禮的,而且我早就久仰喬書記您的大名,對您十分仰慕,說實話,我希望能跟喬書記您交個朋友。”
“鄭總這話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了,沒想到我一個小乾部竟然還能讓鄭總聽過我的大名。”喬梁淡然笑道。
“喬書記您這麼說就謙虛了,您之前可是咱們江東省最年輕的縣長,赫赫有名,要是沒聽過喬縣長您的大名,那才不正常。”鄭山富拍著喬梁的馬屁。
喬梁聽得一笑,“鄭總,你這又是給我戴高帽又是給我送錢,不會是乾了啥心虛的事吧?”
鄭山富怔住,不動聲色地看了喬梁一眼,對喬梁了解不多的他,這會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腔,而且喬梁似乎有點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