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利陽皺眉道,“胡局長,有這麼玄乎嗎?”
胡廣友道,“不是有這麼玄乎,而是事實本就是如此,你自個想想吧,如果他們連曹欽明都敢弄死,憑什麼不敢弄死你?”
鐘利陽目光一凝,這是他第一次從胡廣友口中聽到相關的話,而且聽胡廣友的話,對方似乎知道些什麼。
鐘利陽問道,“胡局長,曹欽明是被人害死的?”
胡廣友道,“我不能肯定,畢竟我沒有直接的證據,隻是這樣猜測罷了,不然一個大活人能這麼就人間蒸發了?更何況曹欽明當時一直在為其女兒死亡一事四處奔走,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玩失蹤嘛,而且他要還活著,能坐視自己老婆和母親都瘋了而不露麵?”
鐘利陽道,“胡局長,大家都知道常理是這樣沒錯,但問題是不都沒證據嘛。”
胡廣友道,“你說的對,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做得天衣無縫,隻要查下去,就一定能查到證據,無非是能不能找到突破口罷了。”
鐘利陽歎氣道,“胡局長,您說的沒錯,但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了,就算有什麼證據,恐怕也早都被破壞殆儘了,當初要是在鐘利陽的家人報案說其失蹤的時候就一直追查下去,也許就能查到蛛絲馬跡了。”
胡廣友道,“利陽,我就知道你還在怪我,瞧瞧,聽你這說話的口氣就在怪我當初沒讓你查下去。”
鐘利陽苦笑道,“胡局長,我沒那個意思。”
胡廣友道,“利陽,你是我一手提起來的,你以為我不了解你?”
鐘利陽沒說話,他知道胡廣友當初不讓他追查,可能確實也是為了他好,隻是對胡廣友的一些做事方法,鐘利陽是不太認同的,但胡廣友確實也是對他有提拔之恩,所以鐘利陽也不好對胡廣友表達出什麼不滿。
胡廣友道,“利陽,我剛剛跟你說的搏一把的機會,就跟這曹欽明失蹤的事情有關,喬書記一上任就表現出了對曹欽明失蹤這事的嚴重關切,大晚上的還親自跑去了曹欽明老家,所以你要是能在曹欽明失蹤這事上立功,那就能獲得喬書記的賞識,同時,這也是你接近並獲得喬書記信任的一條捷徑,就看你敢不敢賭了。”
鐘利陽納悶道,“胡局長,聽您這意思,您手裡難道真有曹欽明失蹤一事的線索?”
胡廣友道,“曹欽明失蹤一事,我沒啥線索,畢竟當初直接就是當成普通的人口失蹤處理,也沒追查下去,哪來的線索?但從我自個掌握的一些情況,我有理由相信曹欽明是被害死的,並且嫌疑人的指向也是十分明確的。”
鐘利陽急忙問道,“胡局長,您掌握了什麼情況?”
胡廣友道,“利陽,你應該知道曹欽明失蹤前是在為了其女兒的事四處奔走,而我恰恰知道曹欽明的女兒是被人害死的。”
鐘利陽愣住,“可當初的屍檢報告不是已經證實曹欽明的女兒是吸那玩意過量死亡的嗎?”
胡廣友道,“是這麼回事沒錯,但你怎麼知道曹欽明的女兒是自己吸的呢?難道就沒可能是彆人強製給她灌進去的嗎?”
鐘利陽道,“但現在屍體早都火化了,當初的屍檢報告還請了省裡的專家來複核,最終也沒啥問題,現在再去翻這筆陳年舊賬,恐怕很難。”
胡廣友道,“恰恰是因為當初的屍檢報告是請了省裡的專家來複核,如今才有翻這個舊案的機會。”
鐘利陽道,“胡局長,我還是有點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胡廣友道,“利陽,你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以前咱們局裡那個法醫老曾年前剛剛辦理了退休,這老曾呐,就是局裡當初負責第一次給曹欽明女兒做屍檢的,後來他出具的屍檢報告曹欽明不信,一直鬨來鬨去的,才又請了省裡的專家來複核,而這老曾嗜酒如命,明明都喝出了嚴重的肝病了,還一直在喝酒,退休後更是喝得更凶,終於還就是死在這酒上麵了,原本要是這屍檢隻有老曾一人經手,恐怕伴隨著老曾這一死,有些秘密就跟著他一起被帶到下麵去了,但偏偏當初曹欽明那麼一鬨,為了安撫他,就請了省裡的專家來進行二次屍檢,雖說出具的屍檢報告跟老曾出具的報告一樣,但這恰恰就是突破口……”
胡廣友低聲說著,一邊說一邊用指關節敲擊著桌子,情緒隱隱有些激動。
鐘利陽聽著胡廣友的話,臉上的神色也逐漸有了變化,但他並沒有急著出聲,而是聽著胡廣友繼續講下去。
胡廣友繼續道,“曹欽明的女兒生前遭受過侵害,但這些在屍檢報告上並沒有體現,老曾有一次酒後喝醉了跟我說省裡的專家原來也是愛財的,早都被人收買了,後來我多問了幾句,才知道曹欽明女兒生前被人侵犯過,你想想看,省裡的專家難道連這個都驗不出來?”
鐘利陽挑了挑眉頭,“也就是說老曾之前也在屍檢報告上做過手腳?”
胡廣友擺了擺手道,“老曾已經死了,你現在就彆去追究這個了,如今那省裡的專家還活得好好的,而恰恰當初曹欽明的女兒做過二次屍檢,所以當初給她做二次屍檢的那省裡的專家便是個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