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穀鋒笑了一下,道,“也不是多想,但人嘛,總歸是要未雨綢繆,有句話說得好,抱最好的希望,做最壞的打算。”
鄭國鴻聞言默然,廖穀鋒這麼說也沒錯。
這會經廖穀鋒這麼一說,鄭國鴻要說心裡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不過競爭顯然會十分激烈,但如果廖穀鋒願意幫他,再加上他自身的資源,也不能說沒有希望,而且廖穀鋒有這個優勢。
至於廖穀鋒的優勢是什麼,雖然不便明說,但鄭國鴻是知道的。
兩人邊吃邊聊著,鄭國鴻因為下午還要趕飛機,所以不能呆太久,和廖穀鋒吃完飯又聊
了半個多小時後,鄭國鴻就先離開飯店,回到江東省在京城的辦事處跟蘇華新等人彙合,一行人返回江東。
至於鄭國鴻和廖穀鋒最後都聊了什麼,隻有兩個當事人自己清楚。
海東省的林謙默突發腦溢血過世,這事傳出來後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但對於普通的乾部而言,這種事又離他們頗為遙遠,林謙默那個級彆的人事變動,跟普通的乾部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但正如廖穀鋒很喜歡的一句話,‘風起於青萍之末’,一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有可能就和某些大事的發生存在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
特彆是林謙默這事其實並不小。
普通乾部看起來離這事很遙遠,但兩省的主要領導若相繼發生變動,那一層一層影響下來的傳遞效應,哪個人又敢說不會影響到自身?
不過眼前,至少沒人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
鄭國鴻回到黃原後,每日照常工作,除了三天後參加了林謙默的追悼會,並沒有再次往返京城。
省大院。
蘇華新批閱了一會文件,利用工作的間隙,點了根煙抽起來,一旁,是省府秘書長羅西山。
羅西山之前服務過關新民,現在亦深得蘇華新信任,穩穩坐著秘書長的位置,這本事顯然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鄭書記今天下鄉去了?”蘇華新抽著煙,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羅西山卻是明白蘇華新是什麼意思,一邊點頭一邊道,“鄭書記這幾天工作都安排得滿滿當當的,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蘇華新砸了砸嘴,神情似乎有些納悶,嘴裡輕聲嘀咕了一句什麼,雖然聲音不大,但羅西山卻是聽明白了,對方隱隱說的是‘他就一點不著急嗎……’之類的話。
羅西山心知蘇華新指的是什麼事,心裡了然於胸,鄭國鴻看起來好像真的不急,至少對方現在一切如常,該乾嘛乾嘛,並沒有頻繁跑去京城,不過鄭國鴻看著不急,蘇華新卻是有些急了,羅西山很清楚蘇華新的算盤,對方是希望鄭國鴻早點調走,鄭國鴻走了,蘇華新才有機會。
這種事情,羅西山是不好隨意接腔的,少說多做,這在體製內永遠是一條明智的生存法則,羅西山對此還有自己的補充,少說是沒錯的,但多‘做’一定要做給領導看,要讓領導看到你做了什麼,否則就是白做,甚至還不如不做。
這時蘇華新的手機響了起來,蘇華新拿起來看了一眼,也沒避諱羅西山,接起電話就問道,“楚恒,什麼事?”
……
從達關縣往黃原的高速上,喬梁和蔡銘海一起坐在車上,兩人前往黃原,準備去見鄭國鴻。
喬梁已經和鄭國鴻的秘書張尚文打過電話,知道鄭國鴻上午下鄉去了,下午三點左右會回到辦公室,喬梁這時候啟程前往黃原,到了黃原差不多中午一點,正好吃個午飯,下午上班可以直接去見鄭國鴻。
中途的間隙,喬梁則打算去見安哲一麵。
安哲回來了,距離中秋還有幾天,安哲提前回來,是為了避免跟工作安排產生衝突。
晚上,安哲安排一起吃晚飯,喬梁知道安哲把郭興安一起叫上了,也不知道安哲的一番良苦用心能不能起到作用。
車上,喬梁和蔡銘海隨意聊著,今天喬梁是特意將蔡銘海帶上的,距離鄭國鴻之前給的一星期的時限已經到了,喬梁今天將蔡銘海帶過去一起跟鄭國鴻彙報段嘉宏一案,是為了給蔡銘海爭取最後的機會,畢竟能不被免職是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