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一聽,當即道,“陳組長,要不您在我們達關多呆兩天,我陪您走走看看,正好您也給我們提提工作上的建議。”
陳從貴道,“我這兩三天深入你們這邊的山村走了走,很多村莊都沒剩多少人了,年輕人基本都在外麵務工,小孩子也大都跟著大人到城裡來讀書,村裡麵隻剩一些老人,可能因為這個原因,這部分群體被忽視了,包括你們基層鄉鎮一級,平時也沒怎麼關心到留守村莊的這一部分孤寡老人群體,希望你們縣裡能統籌安排,多重視下這方麵的工作,如果要說建議的話,那這是我唯一的建議。”
喬梁聞言正色道,“陳組長您放心,回頭我會重點關注下這一塊。”
陳從貴點了點頭,笑道,“我們每個人都會變老,關愛老人是我們的傳統美德,更是給我們的子孫後代樹立榜樣。”
喬梁點頭道,“陳組長您說得是,之前我們縣裡在這方麵的工作確實是有所欠缺,以後會更加重視。”
陳從貴笑了笑,沒再說啥,幾人又聊了一會,陳從貴和曾永尚一起坐車離開,而省廳一把手張曙明也隨即離去,但他走的方向又跟陳從貴和曾永尚不一樣。
喬梁在原地目送著三人離去,神色凜然,伴隨著這漆黑的夜色,喬梁隱隱預感到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從達關返回黃原的高速上,陳從貴
和曾永尚交談著,隻聽曾永尚問陳從貴,“老領導,您對喬梁似乎挺看好?”
陳從貴搖頭笑道,“談不上看好還是不看好,隻是覺得他工作乾得尚可吧,這次來江東督導,我前後到了兩次達關,第二次就是這次,我個人自己實地走訪了達關縣的多個地方,怎麼說呢,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有很多,但很多也都是咱們體製內長期存在的一些弊病,人家喬梁那小同誌剛上任半年多,有些鍋也不能扣到對方頭上,總體來說,我認為他還是比較有衝勁和乾勁的,可圈可點吧,像他這樣正在成長的年輕乾部,要多一些寬容和愛護,畢竟年輕乾部群體是咱們組織未來的希望嘛。”
曾永尚聽得一笑,“老領導,您喜歡提攜後輩可是出了名的。”
陳從貴笑道,“你這話說得不全對,我喜歡提攜的是有朝氣有夢想有衝勁有乾勁、原則問題上不犯糊塗的年輕乾部,總不可能歪瓜裂棗都隨便提攜。”
曾永尚點點頭,“這倒是。”
停頓了一下,曾永尚話鋒一轉,問道,“老領導,最近江東省發生的這些事,您怎麼看?”
陳從貴笑道,“怎麼看?當然是拿眼睛看。”
曾永尚哭笑不得,他正經在問,陳從貴卻是跟他開玩笑,不過熟知老領導的性格,他也見怪不怪,彆看陳從貴的年紀不小了,卻是還有一顆童心,隻要不是工作時間,像陳從貴身旁的那些工作人員,也敢跟陳從貴開開玩笑。
陳從貴的臉色很快認真起來,道,“呆在江東省這些天,跟看大戲一樣,你方唱罷我登場,大戲一場接一場,有點意思。”
曾永尚道,“陶任華到底是怎麼想的,我怎麼感覺他缺乏做事的擔當呢?”
陳從貴笑道,“有沒有可能他就是一點擔當都沒有?”
曾永尚見陳從貴對陶任華是這麼一個評價,不由咂了下嘴,轉而又提起案子,“沈萬林這家夥說是來自首吧,每次談話都先問起趙青正,一直問我們有沒有對趙青正采取調查措施,對趙青正的關心甚於自己,我看他來自首純粹就是抱著拉趙青正一起下水的想法,想跟趙青正玉石俱焚,這些人啊,一個個都是精明算計,把勾心鬥角用到了極致。”
陳從貴道,“之前沈萬林和趙青正在省裡鬨的那些風波,何嘗不是為了個人恩怨,因為個人恩怨將矛盾公開化,甚至還在班子擴大會議上針鋒相對,影響可謂是極其惡劣,這些人呐,沒有半點規矩。”
曾永尚道,“老領導,您說有沒有可能再讓陶任華出麵,讓趙青正跟田旭做個血緣關係鑒定?”
陳從貴搖了搖頭,“可能性不大,陶任華現在的態度是和稀泥,能敷衍過去就敷衍過去,他不會主動乾這事的,他不想得罪人,也不想多生事,可能也還有其他一些小心思。”
陳從貴想到上次和陶任華見麵的結果,對陶任華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他也懶得再為這事去找陶任華。
曾永尚歎了口氣,“有些事情明明簡單得很,結果卻非要搞得那麼複雜,您說讓趙青正和田旭直接做個鑒定,一些事情不就明了了嘛,偏偏要浪費我們大量的人力去查,這趙青正也真是的,官當到了這個位置,臉皮倒是奇厚無比,好歹也要點臉。”
陳從貴笑道,“他臉皮要是不厚,指不定還不能爬到這個位置,人嘛,不要臉才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