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嚴進清被紀律部門的人從辦公樓裡帶出來時,抬頭看到那一抹漂亮的夕陽紅,腳步停頓了一下,突然感到了一股悲涼,還有……不甘,他怎麼就出事了呢?
林山市。
伍長榮今天心情頗為不錯,下午沒在公司上班,而是約了三兩好友去打高爾夫,作為集團的總經理,董事長又是自己親爹,伍長榮就算是一星期都曠班,也沒人說什麼。
打完高爾夫球,伍長榮晚上打算去做個水療放鬆一下,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美好的生活一定要從學會享受開始,有些人可能會說沒錢怎麼享受,但人與人本來就是不同的,有人生來就在羅馬,有人奮鬥一輩子也到不了羅馬。
剛從高爾夫球場出來,伍長榮的手機響了,見是父親打來的電話,伍長榮隨手接了起來。
“你在哪?”電話那頭,伍偉雄簡潔有力的聲音響了起來。
“爸,我剛打完球呢,啥事?”伍長榮眉頭皺了皺。
“馬上回家。”伍偉雄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爸,我晚上有彆的安排,就不回家吃飯了。”伍長榮撇嘴道。
“我讓你馬上回來。”伍偉雄說完就掛了電話。
聽著父親不容置疑的聲音,伍長榮一臉無奈,他對父親這種大家長似的作風很不滿,他都這麼大了,父親依然把他當成小孩子一樣管教。
收起手機,伍長榮吩咐司機開車回家。
坐在車上,伍長榮琢磨著父親突然叫他回去是有什麼事,都說知子莫若父,反過來何嘗不是一樣,伍長榮對父親再了解不過,往往一個眼神,說話的一個口氣,伍長榮都能清楚感知到父親的情緒變化,剛剛聽父親那說話的語氣,顯然是有什麼不大好的事發生。
一路想著心事,伍長榮回到家裡,看到父親正坐在彆墅莊園裡的水池邊釣魚,伍長榮撇了撇嘴,他不明白父親這麼釣魚的樂趣在哪,反正按父親的說法,釣的是心情,伍長榮委實理解不了,在他看來,這純粹是吃飽了撐的。
伍長榮走到父親身邊,還沒等他發問,伍偉雄的聲音已經先響起,“嚴進清出事了。”
伍長榮眉頭一跳,“出啥事了?”
伍偉雄麵無表情地看了看兒子,“還能出啥事,自然是被紀律部門帶走了。”
伍長榮神色一驚,“爸,我怎麼沒聽到風聲?”
伍偉雄淡淡道,“紀律部門這次的行動可以說是果斷迅速,是韓士朋親自部署的,保密工作也做得好,而且這是剛發生的事,你沒聽到風聲也正常。”
伍長榮一時有些失神,嚴進清要是出事了,這可是大事。
伍偉雄看著沉默的兒子,輕輕歎息了一聲,“長榮,集團在國外的一些項目進展緩慢,你帶隊出去看一看。”
伍長榮回過神來,錯愕地看著父親,“爸,不至於吧?”
伍長榮哪裡聽不出來,父親這是想讓他出去避一避。
伍偉雄看著兒子,“長榮,我不清楚你跟嚴進清私底下到底折騰了多少事,我問你,除了我知道的,還有多少是我不知情的?”
伍長榮一下語塞,他背著父親折騰的,自然不想讓父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