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五趕來時,現場整理完畢。
傷員交給醫修,殘指被捆起來,眾人正準備回大衍宗的執法堂審訊。
大師姐站在柳幽幽身後,朝他招手,他疾步跑向大師姐,眼睜睜地看著她趁人不注意,在柳幽幽背後拍了記追蹤符。
他麵色猶豫,傳音道:“大師姐,這不好吧。”
和光瞅了他一眼,“她身邊怪事多,這次來了個殘指,要是下次來個六指呢?一記追蹤符罷了,我還能趕得及去撈她。”
大衍宗,執法堂。
封曜坐在堂上,一臉嚴肅。步雲階站在堂下,手裡牽了根鐵鏈子,另一頭拴著殘指。和光與尤小五坐在兩側的椅子上,作為證人喝茶吃瓜。
柳幽幽坐在對麵,兩隻眼睛哭得紅紅的,她的師父元濟坐在旁邊,安慰著她。
封曜使了個眼神,無關弟子退了出去,殿內隻剩下六人。他拍了驚堂木,朝和光拱拱手,剛想讓她說明解釋一番,被她打斷了話頭。
“我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打起來了,我也不知道起因。”
封曜的眼神轉過殘指,他咧嘴一笑,對自己豎起中指,這家夥不可信。他看向柳幽幽,兩人眼神對視的那一刻,她的哭聲頓住,眼裡浮起一抹期待,張開嘴,想要出口說話,他又移開眼神。
異界來魂的話,也不可信。
他向步雲階傳音道:“在場的還有誰?”
步雲階餘光裡瞄了柳幽幽一眼,回道:“她不行嗎?”
封曜隱瞞了異界來魂的事,拿受害者的借口搪塞他。
“還有蕭玉成和季禪子。”
封曜琢磨了一會,季禪子昏迷不醒,蕭玉成…行吧,就他了。“弄醒了,帶上來。”
蕭玉成被包成個粽子,用擔架抬上來時,饒是封曜,也忍不住咂舌內疚了一下,隻是一下下,內疚完拋到腦後。
“當時發生了什麼?殘指為何攻擊你們?”
殘指是年少成名的職業殺手,封曜知道肯定是買/凶殺/人,但作為主審官,他可以誘導,卻不能直接把猜測說出來,會影響辦案程序的公正性。
蕭玉成醞釀了一會,準備把殘指批個狗血淋頭,話頭被人截走了。
元濟猛地一拍桌,走到殘指跟前,惡狠狠地罵:“無知宵小,傷我徒兒,如今在我大衍宗的執法堂內,還不跪下受審!”
尤小五抓了抓後腦勺,雖然在場的修為就元濟最高,但他突然打斷審案,未免太不給堂上那位麵子。
和光吐出瓜子皮,心裡默默想道:你徒弟就缺了根手指頭,哭這麼慘,是被自己恁的。
封曜身體微微前傾,手裡的驚堂木拍也不是,放也不是。不愧是副堂主,表情控製極佳,哪怕被元濟搶話墮了麵子,和善的臉色依舊不變。
他微微扯了嘴角,向步雲階使了個眼色。
兩人合作多年,步雲階瞬間就明白了,他登時揚起一張笑臉,熱情地攬過元濟,勸解道:“師叔,如今咱們講權利,動不動喊人下跪那一套過時了,早就不興了。”
元濟臉色一黑,步雲階趕緊給個台階下,他玩笑般地拍了拍元濟的背,恭維道:“師叔沉迷修煉,閉關太久了,不知外邊的世界大變天了。”
殘指抖了抖鐵鏈,嘲諷地勾起唇角,“早一萬年就廢…”
話還沒說完,步雲階扭頭瞪他,威脅道:“跪地這一套是廢了,刑訊還沒廢呢。你要是感興趣,三百六十種花樣,都能享受一遍。”
哄著元濟坐下後,蕭玉成滔滔不絕地講述了事情經過,忽略某些主觀性論斷和侮辱性字眼,基本還原了原樣。
最後,隻剩一個問題。
殘指究竟是誰雇傭的?
得知雇主的和光默默喝茶,作壁上觀。她不擔心殘指說出雇主,職業殺手的行規第一條,保守雇主的秘密。
封曜翻著柳幽幽的檔案,不太關心這個問題,門派內厭惡柳幽幽的人多了去了,深仇大恨的也有好幾個。一個必死的異界來魂罷了,他懶得管她的爛賬。
最關心這個問題的是元濟和蕭玉成,他們喋喋不休地盤問著殘指。
殘指笑嘻嘻的,完全沒有被捕的擔憂。他掏了掏耳朵,眼神直直地盯著柳幽幽,帶著幾分侵略和占有的意味,若不經意地開口道:“我不知道她叫什麼?長得和你有幾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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