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怒禪三光大庭廣眾之下暴打同門師妹一事,不僅城門口的所有修士看見了,飄在半空的韓修離也看到了。
他看得暗爽,忍不住為三光呐喊助威。
對!往肚子上狠狠地踩!踩左邊點,那裡是腎,踩爆了還有一個!彆踩右邊,那兒是肝!
梅到死了不久,就看到自家師兄趁著無人看見,大搖大擺地犯蠢。師兄玩得出神,就連自己飄到他身後都沒注意到,直到自己咳了咳,才猛地頓住。
身後傳來咳聲時,韓修離正雙手握拳,渾身激動地注視著三光堂主,就像賭場裡的賭徒雙眼發紅地看向骰子一般。
梅到咳了咳,師兄身體一怔,接著不動聲色地張開拳頭,順勢向上捋了一把頭發,扭頭看向自己,淡定地笑了笑。
“師弟,你也來了?”
梅到盯住師兄,師兄乾笑著挪開眼,額頭流下幾滴汗水,卻仍然假裝淡定。
他被三光一手捏爆後就死了,隻是師兄一直關注著這名萬佛宗的佛修,才沒注意到自己。
梅到笑了笑,還是不戳破師兄好了,要是師兄尷尬起來,恐怕就更蠢了。
他挑過這個話題,指著黑秋,正色道:“師兄,這家夥就是魔主談瀛洲?”他奪舍成魔將後,從未在盛京見過魔主,隻在同其他核心魔將喝酒時,聽他們說過一嘴,魔主有事離開了盛京,沒想到魔主偽裝身份混進了萬佛宗。
韓修離點點頭,將這一段時間他跟蹤魔主的事跡一一說了出來。魔主何時來到萬佛宗,在萬佛宗內做了什麼,散修聚集區的騷亂,被鳳族眷屬王負荊發現,在戰場後方誘惑修士們撤退,最後被和光強硬地帶回萬佛宗。
梅到嘶了一聲,不禁指著佛修道:“她是萬佛宗執法堂三把手和光?”得到師兄的肯定後,梅到咂舌,暗想道師兄一直尾隨和光,莫非盛京小報上的緋聞都是真的。然而他隻是在心中想了一下,便略了過去。
兩人交換情報,對戰爭的全貌分析得更清楚了些。
說到最後,梅到眉頭皺了皺,“我還有一個小道消息,沒法確定真假。”
“什麼消息?”
梅到望向籠子,被和光殺死的兩名魔將連點灰都沒剩下,“聽說負責情報的魔將來到前線,是為了迎接魔主歸城。那名魔將指揮時,曾經說過魔主未歸,不要發動最後的進攻。”
韓修離神色一凜,回想魔主在戰場的行為,“魔主當時好像確實準備離開修士一方,卻在途中被和光攔下來。魔主沒回到盛京不要發動最後的進攻,最後的進攻,難道是指攻破菩提城?”
梅到點點頭,“此時修士一方戰敗,天魔軍隊趁機發動攻擊才是對他們最有利的選擇,停止進攻,未免浪費了這個大好時機。”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佛修匆匆忙忙地趕到三光身前,遞給他一封信件。
三光打開一看,不由得蹙起眉頭,摩挲了一會信紙,他垂眸望向佛修,低聲道:“這是真的嗎?”見佛修點頭後,他燒了信紙。
和光問道:“發生了什麼?”
“天魔軍隊停止了攻擊。”
和光心底劃過一絲疑惑,“停止攻擊,怎麼會?他們不是占儘上風嗎?”
三光歎口氣,“不錯,他們突然收手,怕不是有陰謀。”
和光追問道:“什麼陰謀?”
三光輕笑一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沒腦子?不會自己想?”
和光:……
這時,大大咧咧地女聲傳來,“喲,禿驢,護城河的水吐滿了。”
和光往聲源處望去,鯨落前輩慢騰騰地走來,邊走邊摳牙,渾然不在意周圍人的眼神。
三光笑了笑,先是代表萬佛宗上下和避難的修士感謝了她一番,接著毫不留情地問道:“沒吐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進去吧?”
和光想起城門口新挖的那條護城河,聽聞鯨族的喉嚨直通大海,鯨落前輩隻要叉腰站在護城河上空,頭朝下,張大嘴,汪洋海水就會倒傾下來。
她想了想那番畫麵,有些不忍直視。
鯨落聽到三光的話,愣了一會,挪開眼神,語氣有些含糊,“奇奇怪怪的東西,那是什麼?我就吐了幾口海水,彆的就不知道了。”
這時,鯨落身後的鯨族後輩麵無表情地拆後台,“少族長,您不止吐完了護城河,其中還夾雜著幾噸小魚蝦米,一對鮫人……”
鯨落臉色有些難為情,忍不住打斷他的話,“哈?鮫人?那麼大個家夥居然被吸了進來,這肯定不是我的錯,一定是他們實力太差。”
鯨族後輩附和道:“這確實不是少族長的錯,那對鮫人正在苟合,玩得儘興,沒有注意到海流的變化。”
和光看著他麵無表情地說出苟合、儘興這些詞,不禁咽了咽喉嚨,佩服起對方的心態來。
鯨族後輩繼續數落著,“雖然這一對鮫人不是少族長的錯,但是您還吐出了一條金龍。”
金龍,是龍族的嫡係。
“哦?”三光的眼裡劃過一絲趣味,“金龍啊,那條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