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這家夥的修為居然也是金丹期!
蕭玉成揉吧揉吧眼珠子,打量了好幾次。
好家夥,才大半年,這家夥坐了竄天猴了?
怎麼升上的金丹期?獲得了絕世功法?還是得到了大能老爺爺的親自指點?
不過,這家夥怎麼也在鬼樊樓,莫非在找柳幽幽的下落?嘖嘖,蕭玉成不禁感慨,這家夥用情真深。
正好,他們兩人可以互通情報。
蕭玉成這麼想著,摸上隱形符,準備撕開,與季子野敘敘舊,嘮嗑嘮嗑。
這時,季子野腳下一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身到男修身前,抬手按住男修的腦門。男修頓時瞪大眼睛,驚呼聲還未出口,轉瞬便被慘叫聲壓下去。
蕭玉成撕符的動作登時頓住,他看到男修神情猙獰,丹田迅速地轉動起來,全身的靈氣衝上腦門,順著額頭上的手,彙入季子野體內。
一炷香過去,男修痛苦地哀鳴一聲,無力地倒了下去。他臉色發黑,酒窩、眼窩深深凹陷下去,赫然是渾身靈氣被吸乾了。
他倒在襦裙女修旁邊,身體倒下的風吹起了她臉上的白布,露出一張猙獰可怖的臉。她也如他一般,被吸乾了靈力。
季子野深吸一口氣,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蕭玉成咽了咽喉嚨,心頭劇烈地顫動起來。這家夥,難道是練了什麼詭異的邪修功法?怪不得能在這麼短時間內衝上金丹期,合著都是其他修士的修為和命搭的。
他雖然不介意邪修的生死,畢竟邪修鮮有好人。但是,這麼屠戮修士的人,他接受不了。
蕭玉成冷不丁想到中介人提供的情報,這段時日有人在鬼樊樓狩獵魔修和靈修,莫非就是他?
這家夥,絕對瘋了!
季子野消化完靈氣後,緩緩地睜開眼。
蕭玉成卻猛地呼吸一滯,他看到季子野身上冒出磅礴的魔氣,肆意地翻滾著。等等,這家夥是魔修?不對啊!魔氣隻有漳州界的無相魔門才有,這家夥怎麼拿到的魔修功法,怎麼拿到入門修煉的魔氣?
這一刻,事情的性質徹底變了!
蕭玉成渾身發顫起來,他自認腦子不太好,也能想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質。
無相魔門內部有奸細,不僅提供季子野魔修功法,而且把正統的魔修功法改成了吸取靈修修為的詭異功法,甚至提供給了邪修修煉!
詭異的靈修功法多得是,坤輿界的靈氣和功法遍地開花,入門和修煉的門檻低。
魔修功法不一樣!
坤輿界,魔氣隻存在於漳州界的無相魔門,無相魔門對於魔修功法的掌控也極為嚴苛。魔修一旦叛變,再也沒有魔氣可供修煉,道途相當於斷絕,更彆說研究更為深妙的魔修功法了。
季子野這身詭異的魔修功法,定然來自無相魔門,提供功法的幕後之人修為絕對不低。
蕭玉成琢磨了一遍,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此時也顧不上殘指和柳依依了,他要趕緊把這件事報告給大衍宗,報告給正道修士。
他腳下一轉,打算悄無聲息地離開。
這時,天不湊巧,一陣猛烈的強風刮過,搖得荒林的枯樹嘎嘎作響,大片大片地枯葉紛紛落下,飄到了他身邊。
“誰?出來!”
蕭玉成一頓,數片葉子停在他身前,過不去下不來。隱形符也不管用了,他的身影徹底暴露在了這陣枯葉之中。
眼看著季子野走過來,蕭玉成深吸一口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跑。荒林方向詭異,他辨不清來路和出路,也沒時間辨,隻管一個勁兒地跑,千萬不能被季子野抓住。
這家夥,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轉過幾顆大樹,墓碑多了起來,鬼哭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蕭玉成心裡發毛,隻能硬著頭往前跑。
砰——
轉角處,他與一個人撞上了,他登時被撞倒在地,坐了個屁股蹲。
一個血淋淋的人頭猛地出現在眼前,神情扭曲,眼珠子直直盯著他!他忍不住大叫一聲,慌亂地拍開人頭,手卻被一把抓住。
“喲,這不是蕭大少嗎?”
蕭玉成抬起頭,濃濃霧氣散去,露出上方一人的臉,竟然是殘指。
殘指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抬起下巴,惡意地笑了笑,拎著滴血的頭顱在他眼前晃了晃。陰森森的月光下,下唇的唇釘閃過冷涔涔的幽光。
後方,腳步聲越來越近。
蕭玉成心底一亂,猛地抱住殘指的大腿,大吼一聲。
“大哥,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