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啥?”
“訛詐,”不緊不慢地吐出這兩個字,老周氏依舊穩如狗,“實話實說,要不是被分家牽扯住經曆,他們這些人有一戶算一戶,一家都彆想逃。”
“您老還真想訛?”
柳瑜瞪大眼睛,一眨不眨,有些不敢相信。
“我是那種人麼?”老周氏發出靈魂的拷問,冷哼一聲才解釋,“我隻是想給他們一點教訓。
你好好的跟他們出去,回來卻生病,還那麼凶,吃藥還躺了兩天。
不讓他們長點記性,下次再帶你胡鬨怎麼辦?”
“是麼?”
柳瑜狐疑。
她覺得祖母不似這麼深明大義,又覺得自己的想法過於危險。
“當然,”老周氏說的肯定,心裡卻有點發虛,找個借口開溜,“你慢慢玩,我繼續炒菜!”
“你要去找剛娃?”
這個人荀逸知道,柳瑜的狗腿子,走到哪跟到哪的那種。
因為嘴巴欠,被他暗地裡整了好幾次。
“嗯呐。”
荀逸努努嘴,有些不開心,“家裡的山藥怎麼辦?”
“還沒泡好,繼續泡著就行。”
“狗蛋他們呢?”
“他們不是你的朋友,找我做什麼?”柳瑜覺得奇怪,“你今天怎麼這麼多話?”
根本不符合小相公的性格。
“沒有,”荀逸有些慌亂,“就是有些好奇。”
“哦,聽說好奇心害死貓,你也注意點。”
我也……注意點?
是戒備還是警告?
隻一句話,荀逸又開始發散思維,整個人都愣在那裡。
兩人的對話,狗蛋聽的真真切切,也相當無語。
“逸哥,你想跟著一起去,跟嫂子直說啊,管彎抹角的,誰能一下想這麼多?”
“不,我沒想一起去。”
隻是,不想自己娘子跟那些流著鼻涕的熊孩子,有什麼接觸。
“哦,原來是我誤會,”狗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抱歉啊逸哥,我想太多了。”
難怪有人說自己是屎就把所有人看成屎,果然,他自個心思陰暗,就把逸哥當成跟他一樣的人。
太不應該!
想想也是,逸哥那種剩半個窩窩頭都舍得給彆人的續命的人,心怎麼會跟自己一樣黑。
神色複雜地看一眼荀逸,狗蛋默默地退場了。
見狀,在無人察覺的角度,荀逸一臉遺憾。
總覺得自家兄弟越來越不懂自己。
孤獨的陰影籠罩心頭,整個人都開始發悶,狠狠地看一眼還在扭來扭去的柳瑜,咬咬嘴唇,一步一頓離開。
背影,說不出的可憐落寞。
可惜,媚眼拋給了瞎子,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終是一個人背負了所有!
老柳家,除了荀逸,沒人想這麼多,也沒人有這麼多心眼。
吃過飯,老爺子準備趕集賣肉,“小魚兒,你喜歡吃哪個部位,我給你留下。”
“爺,彆賣,這麼點肉,還不夠自己吃,等會兒還要給二爺爺他們送去一些,能留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