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確定自己送出去的東西會不會被接受。
畢竟,手裡這架水車,隻是自己用家裡的碎木頭拚湊的,隻是有個樣子,既不能轉動,又不能汲水。
“我很喜歡。”
柳瑜的聲音很輕,下垂的睫毛遮住眼瞼,讓人分辨不出情緒。
良久,她猶疑地問,“怎麼突然給我送禮物?”
荀逸看到柳瑜沒拒絕,微微鬆氣。
“就……突然想到了。”
事實上,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看到堆在角落裡的木材,覺得很可惜,突然就想做些什麼。
花了四五個晚上弄好一個水車後,才反應出來自己乾了什麼。
生病一樣,腦袋也暈乎乎的。
猶豫好久,才鼓起勇氣把水車送過來。
柳瑜並沒有察覺到荀逸的緊張,接過水車後,仔仔細細把它打量一遍。
除了大小,與剛被人搬走的水車分毫不差,連竹筒的刻痕都一樣。
頓時,神色莫名。
“荀逸,你想不想讀書?”
如此好的記憶力,不讀書,可惜了!
“不想,”荀逸臉色變得難堪起來,“這輩子我都不會在碰書!”
“再?”柳瑜敏感地抓住了重點,“你以前讀過書?”
荀逸沒有接話。
死死閉上嘴巴,一言不發,烏黑發沉的眼眸,甚至浮現絲絲敵意。
柳瑜愕然。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抱歉!”
“不關你事,是我自己的問題,”荀逸搖頭,“謝謝你收下水車,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荀逸說完,不顧柳瑜反應,紅著眼離開。
“柳瑜,你又欺負荀逸!”
白宛剛進門,就看到這一幕,氣得呼吸都變急促起來。
“白宛?”柳瑜從記憶中扒拉出這人後,很是訝異,“你來我們家乾嘛?”
這姑娘不是最怕自己覬覦她哥哥,恨不得與自己老死不相往來?
“關你什麼事,”白宛冷哼一聲,“柳瑜,彆以為你會做水車我就會服氣,人品不行,再能耐照樣讓人看不起!”
柳瑜很無語,“我從來都沒要求讓你看得起!”
“我樂意你管的著!”
“宛兒,”白軒忍不住出聲,“你還是彆說了!”
說不過也就算了,還被饒了進去。
同樣的血脈,自己妹妹腦袋裡怎麼總是缺根弦呢?
“哥,你也向著柳瑜?忘記她怎麼惡心巴拉地對著你流口水?”
額……
柳瑜尷尬地摸摸鼻子。
很想說那不是她。
然而事實上,她也沒好到哪裡去。
顏狗的三觀跟著五官走,不要太正常。
“閉嘴!”
白軒被說的羞赧不已,臉上布滿紅霞,緋紅又豔麗。
柳瑜看呆了。
稚嫩卻眉眼如畫的少年,乾淨的猶如水晶,鮮少有人能抵擋住這種誘惑。
“死胖子,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
白宛語氣惡狠狠的,看柳瑜的目光充斥著怒火,人也凶巴巴的。
“死胖子?我?”
色批她承認,胖絕對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