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瑜不用想就知道老爺子什麼意思,“也就310文,咱家還能承受,這可是縣城最好吃的月餅,奶和娘她們倆一定愛吃。”
“那成,”老爺子不再猶豫,“店家,記得幫我包整齊點。”
“好咧,您就放心吧。”
一文錢的包裝費還是很劃算的,先用油紙打底,封裝好貼上寫了福字的菱形紅紙,然後係上麻繩,好看又好拿。
拿好月餅,兩人剛付完錢準備走,就看到對麵圍一堆人。
“怎麼回事?”
“作孽啊,”月餅鋪子的店家長歎一聲,“我們這些做生意的人日子本就過得艱難,還要時不時遇到惡心事,也不知道哪天是個頭兒!”
“怎麼說?”
“對麵那家酒樓,也是祖傳的產業,好幾代了,裡麵的酒菜好吃又便宜,生意好的不得了,可惜,沒趕上好運道,又犯了小人,時不時就有人過來鬨。”
“酒樓豈不是被鬨得沒生意?”柳瑜有些吃驚。
“誰說不是呢,”月餅鋪店家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咱們都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既沒有缺斤短兩,又沒騙人家錢,不過是賺個辛苦費,就這樣,還是有人使壞,世間在沒有比人心更難琢磨的東西了。”
“不能找彆人幫忙?”
“找誰啊?誰願意跟商戶扯上關係?”
柳瑜離開月餅鋪後,這些話依然久久在耳邊回蕩。
看到孫女魂不守舍的樣子,老爺子也是無奈,“要不帶你去湊湊熱鬨?”
“爺好像並不歧視商戶?”
“有啥好歧視的,都是憑本事賺錢對得起良心,一樣討生活的人,不存在誰看不起誰,都是普通老百姓,沒啥不一樣的。
大家討厭的是奸商,那些本本分分做生意的人,也不能一棒子打死。”
“爺說的對,孫女受教了。”
兩人向人群走過去,就看到中央正躺著一個撒潑打滾的婦人,“我的肚子,哎吆吆,疼死我了,肯定是你們在飯菜裡下了毒。”
“這位夫人,我們酒樓的飯菜不少人都吃了,隻有您出了問題,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言外之意,就是訛詐。
“我不管,我就是吃了你們店的飯菜肚子痛的,必須賠我看病的銀子。”
理直氣壯的態度,周圍人都被她感染了。
“店家,你們酒樓的飯菜不乾淨,人家隻是讓賠看病的銀子,沒去報官已經是手下留情,何必咄咄逼人?”
一個拿著扇子的書生不緊不慢開口。
“各位鄉親,咱家這酒樓也不是開一兩天了,從來沒乾過坑害客人的事,這位夫人確實來了酒樓,可她坐一柱香冷板凳就喝了一碗不要錢的麵湯,還是我們好心給打的。”
“這麼說來,這婦人豈不是白眼狼一個?”
“胡說,我就是被你們害的肚子疼的。”
撒潑婦人又哎吆哎吆地叫起來。
“小魚兒,這事你咋看?”
“故意訛詐,”柳瑜認真觀察後篤定地開口,“這婦人雖然故意打滾把臉弄的臟兮兮的,可哭嚎的力氣很足,四肢也很有力,並不像肚子疼。”
這人訛詐都不舍得投本錢,連象征性的一道菜都不點,好令人無語!
也是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