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袁氏扶住兒子胳膊,態度很認真,“和兒,已經是十四,不是四歲,娘不相信你不知道分家意味著什麼。就像你以前不喜歡二爺爺占咱們家便宜一樣,你三嬸也是一樣的想法。”
“可是爺奶也是我的,不是麼?”
“是你的,但是我跟你爹不夠孝順,沒有把他們接過來奉養,所以,無論他們對小魚兒多好都不過分,你也沒有資格抱怨和指責!”
“娘,若是我們把爺奶接過來,是不是,是不是就會......”
“不可能的,”袁氏苦澀地搖頭,“雖然不想承認,然而事實就是這樣,三房是小魚兒撐起來的,我跟你爹加一起過半百的人,還不如一個孩子!”
“娘,我沒有埋怨您跟爹的意思,我就是,我就是......”
“你就是羨慕小魚兒的待遇對吧?”袁氏歎口氣,“和兒,不滿你說,娘也眼紅,但是沒辦法,已經是兩家人,咱們沒有立場再要求彆人做什麼。”
聞言,柳和沉默了。
良久,悶悶地出聲,“要是沒分家就好了,為什麼要分家呢?”
此時的他,早已忘記自己擺脫累贅時的竊喜。
所以,有些的後悔,並不一定出自於真心,隻是結果不合意才會心生悔意。
袁氏雖然對兒子說教各種大道理,其實內心裡還是沒法平衡。
想了想,抓一把青菜去了隔壁的大房。
柳冬去宅子那邊幫忙,每天不亦樂乎,徐氏則是徹底破罐子破摔,懶洋洋地攤在家裡。
頗有幾分與小周氏比懶的意味。
“二弟妹怎麼有空來?”
徐氏不舍得花錢買零食,隻能吃自家炒的焦香的黃豆。
咬起來咯嘣咯嘣的,好吃是真好吃,隻是略微廢牙。
“大嫂,”袁氏眼角掃過滿是灰塵的屋子,不適應地皺緊眉,“你怎麼也不把家裡收拾下?”
這人怎麼還越活越回去?
“收拾啥?”徐氏不在意地伸個懶樣,“收拾再乾淨也早晚會臟,就這樣吧。”
其實,徐氏倒是想指使彆人收拾來著,隻是挑錯了對象,被大兒子當著一家子的麵好一通埋怨。
她很享受現在這種啥都不乾的日子,怕惹急了人真的會被送回娘家,想了想乾脆不再管臟不臟。
“不收拾豈不是越來越臟?”
“臟就臟唄,我家的地,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還真是......”
袁氏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總覺得這位妯娌墮落的有些徹底。
想了想,還是好心提醒,“大嫂,咱們到底是柳家的媳婦,你心裡也要有個數,凡事都要有個限度,鬨的太過,就不怕被攆回娘家?”
袁氏與徐氏不同。
她是正八經被柳家聘來的,是三妯娌出身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