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英極有眼色地去把邱晨換下來的床單端到屋門口洗了,避開了邱晨炒藥的過程,邱晨也沒阻攔。
因為隻是為了快速烘乾和揉搓,羅布麻茶的炒製很簡單,保持文火熱鍋,撒上一大把茶在鍋裡,快速用炊帚旋動,讓嫩綠色的葉片均勻而快速地受熱,顏色微微加深時出鍋,在簸箕裡用手輕輕揉搓成顆粒狀,然後再倒回竹簞上晾乾。一邊炒製,一邊揉搓,差不多花了半個時辰,邱晨就把上午采的羅布麻炒製完畢。
返回頭去摸最初炒製的已經基本達到了乾燥的要求。
這時候,滿囤和劉三河也送完糞肥回來了,邱晨就拿了十幾張哈餅,用籠布包了,交給栓子阿福送到滿囤家去。又取了八張哈餅,用籠布裹了,讓蘭英交給劉三河。
蘭英撇撇嘴,有些不情不願道:“還給他吃這麼好的東西,真是糟蹋了!”
說著,沉著臉走過去,將哈餅包往劉三河懷裡一塞,還不忘擠兌上兩句:“三混子,這可是拿給三奶奶和立傳、立勳的,你可彆找個地方隻管自己個兒都給偷吃了!”
劉三河一手摟著哈餅,一手在衣服上搓著,咧著嘴讒著臉笑道:“嘿嘿,嘿嘿,瞧滿囤媳婦說的,我哪能做那事兒啊……”
蘭英根本不給他留臉,撇撇嘴,啐道:“你還不能做那事兒?你啥事兒沒做過啊?行了行了,快走吧!”說著還很厭惡地揮揮手,趕劉三河走。
劉三河也夠沒皮沒臉的,絲毫沒覺得不好意思,仍舊咧著嘴笑嘻嘻地走了。
邱晨這才終於鬆了口氣,彆說,劉三河那張仍舊青紫斑駁的臉,掛著那麼一臉諂笑,還真是考驗人啊,克製力稍微差點兒的,能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吃過晚飯,趁著天色還未黑透,邱晨就去了趟三奶奶家,她向奶奶說了自家有外男每天進出不便,還是讓劉三河隻照料田地就好。三奶奶也不意外地答應下來。
夜裡,為了防止露水打濕炒了的羅布麻,邱晨將幾隻竹簞拿進屋裡晾著。
睡夢中,羅布麻微帶苦澀的氣味縈繞在鼻端,讓邱晨迷迷糊糊地在夢裡也仿佛還在弓著腰炒製,累得那叫一個腰酸背疼,卻一直沒辦法停下來,最後終於忍不住了,噗通一聲摔倒在鍋台上,邱晨猛地驚醒過來,才發現自己躺在炕上,靜靜地黑暗中,阿福阿滿勻細的呼吸聲就在耳邊,撫慰著她砰砰狂跳的心臟。
出了一身的冷汗,邱晨穩下心神之後,就覺得有些口乾舌燥,於是披了棉衣起身,去桌子上拿了自製的茶窠子倒水喝。一杯水沒喝完,猛地又聽到噗通的一聲從屋後傳過來,邱晨剛剛平複的心再一次猛地提溜了起來。
院子裡進了人?!
這是她第一時間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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