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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土所的陶建說:“是的,白水灣村的山民特凶。我們國土所曾經有一位老乾部,去叫停一戶村民的違法建房,就被人家用磚塊砸破了額角,就差腦殼開瓢了。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這事情,蕭崢也曾聽說過。鎮上的乾部,去白水灣村裡做工作,被打、被砸的個案還真不少。正因為這些個案,有些村的山民被標上了“刁民”的稱呼。白水灣村的山民之不好搞,也是出了名的。
蕭崢一下子想起來了,當鎮長把毛家村和白水灣村分給自己的時候,為什麼其他班子成員沒什麼意見?可能就是因為白水灣村!
大家都知道白水灣村不好搞,進這個村子怕有生命危險。所以,當這個村被分到蕭崢手裡的時候,大家都不吱聲。
蕭崢還以為其他班子成員是在照顧自己呢!說不定人家正在暗暗慶幸,不需要進這個有性命之憂的村子做工作呢!
在係統裡,從來不存在因為好意而照顧之說,要是在一個任務的分配中人家沒有意見,要麼這符合人家的利益,要麼你分到的東西存在巨大隱患,大家心照不宣。
陶建、錢娟兩人都顯露出了後怕之意,蕭崢就問:“那要麼我們今天就不進村了?”
錢娟馬上說:“好啊,好啊。今天村民正在氣頭上,要是這個時候進村恐怕會惹惱他們,被圍住就麻煩了。”
陶建也說:“蕭委員,今天村民們剛剛聽說要停礦,情緒大,正在氣頭上,我們犯不著去觸這個黴頭。但村民們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過兩天說不定就沒事了。所以,我也覺得可能我們還是等兩天再來比較好。”
陶建和錢娟兩人開始打退堂鼓。蕭崢心想,這兩人坐了同一輛摩托,還真是“不是一路人、不上一輛車”啊!
錢娟是可以理解的,她是編外人員,拿的工資福利是編製人員的三分之一左右,她犯不著為了這點工資拚死拚活也可以理解。可陶建呢?正式的公務員啊!但還是有些不同,國土這條線是雙重管理,所以他們在身份的認同上,並不認同自己是鄉鎮公務員,他們認為自己就是國土乾部,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換單位,調其他鄉鎮去了。
每個人的表現,都跟他內心的想法緊密相關。
蕭崢轉向了秦可麗,問道:“秦主席,你怎麼想?我們該不該進村?”
秦可麗表情遠沒有陶建和錢娟兩人那般緊張,她笑笑說:“蕭委員,白水村的書.記白大康,就是根老油條。他這人,除了喝酒,什麼事情都會搗糨糊。不,喝酒他也搗糨糊!除了吃肉,吃肉他不搗糨糊,還會搶著吃。”
秦可麗這麼一說,蕭崢、陶建和錢娟三人忍不住都笑了。三人跟白大康都是打過照麵的,秦可麗這麼一說,白大康這個人的形象簡直就躍然眼前了。三人都想起了白大康那副德行。
秦可麗又說:“白大康說村裡有一大批村民等著圍堵我們,說不定就他們幾個村乾部在呢!你想想看,村民忙著打工賺錢都來不及,哪有空到村裡圍堵咱們?更何況,我們政策都還沒宣傳呢,對村民有利,還是沒利,他們都還不清楚,圍堵個啥?”
秦可麗的一席話,說得有理有據。蕭崢頓感,秦可麗這個婦聯主席還是蠻有想法的。蕭崢以前知道秦可麗是一個直爽的人,可因為工作接觸少,並沒發現她其他方麵的優勢。今天看來,秦可麗觀察問題,還是有一定洞察性的。
蕭崢就道:“我覺得秦主席說得沒錯。白大康這個人,我們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的。他這人,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無論對上還是對下,本著‘糊弄過去’就行的想法。今天,我們要是因為他的一句話,就不敢進村了,恐怕正好中了他的招數。第一天片組都不敢進村,以後要想進村去做工作,恐怕就難上加難了。”
陶建、錢娟聽蕭崢這麼一說,聽出來蕭委員其實是想進村的,外加秦可麗剛才的分析,兩人也覺得不該再打退堂鼓了。陶建就說:“蕭委員,那我們就開進去吧,到了村裡看看再說。”蕭崢說:“好,開進去再說。我就不相信白水灣村的山民一個個會吃人!”
於是,大家重新上車,就往白水灣村的村部進發。
白水灣村的村部藏在一個大坡後麵,兩旁山澗險壑,對麵山頭還有一株古樹在峭壁上挺立,給人一種“立根原在破岩中”的孤傲感。白水灣村也是一個好地方,要是保護得好,肯定能把大城市的遊客吸引到這裡來。
蕭崢心頭冒出這樣一個念頭,一邊將摩托車往坡上開,到達了坡頂,又向下開去。這時候,婦聯主席秦可麗的身子不由又擠到了他的背上。
這會兒,秦可麗似乎貼著他,貼得更緊了,他幾乎都能清晰感覺到秦可麗胸前分明的輪廓,兩團暖意透過襯衣,傳到了蕭崢的後背上,給人一種酥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