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重的身體負擔”、“背負著體弱易病的詛咒”……被延緩術式壓製的天與束縛無時無刻都在窺伺著琉璃,宛若追著契約者討要代價的惡魔。
這個惡魔無聲無息的隱藏在暗處,等待著琉璃的成長,也等待著自己的進化。終於,在所有人都放鬆警惕的時候,它跨過了那個製約術式與束縛的平衡線,對許久未曾生病的琉璃發起了攻擊。
天與束縛進化後的反噬突兀而殘忍,它毫無征兆的讓那個一邊戴圍巾一邊嫌棄的清冷嗓音變得沙啞;在路過人群時,好好走著的人莫名的從正常的體溫直接升溫至接近暈厥。
看著那個在病房中以蜷縮模樣入睡的蒼白少年,三人再一次意識到:外界對琉璃是危險的。
無處不在的細菌病毒、現代醫學無法探明的人體、不過是個揮手就能祓除的疾病詛咒……琉璃的患病全是有跡可循的卻又毫無道理的。
按照硝子給出的情報,琉璃也有可能會患上現代醫學未曾明確治療方法的病症,甚至是世界上沒有人發現的未知疾病。
但從近年琉璃患病的情況來看,這讓人束手無策的情況似乎還不會發生,也許是琉璃一直有在使用那個特質藥,緩慢細致的用咒力強化身體的緣由;也許是因為和束縛一樣進化的術式,仍然能在一定程度上限製著束縛效果的緣由……目前來看,琉璃的狀態現在還處在可控範圍內,他們還有時間,去尋覓解決的辦法。
“胃出血那個應該不算……”琉璃小聲的爭辯了一句,又在夏油傑冷冷地注視下默默的剝了個糖果塞進嘴裡,“沒事了。”
夏油傑歎了口氣,掩下了眸中的苦澀。
有時候,真希望他彆把殘酷的事情說的那麼冷靜。
準確來說,前年六月的那次根本不是生病,而是預兆。
琉璃察覺到自己對束縛的壓製減弱,在吃飯時突然離席,然後在洗手池被憑借直覺察覺不對的三人找到,直麵了鏡中麵無表情嘔血的蒼白少年。
“抱歉,”那雙一直冷靜平淡的琥珀色眸子動了動,看向了慌張的三人,“之後我有可能會頻繁生病。”
也正如琉璃所言,在那之後,他斷斷續續的經曆了幾場無傷大雅的小病,就像是被壓製許久的惡魔在收取利息一般,不痛不癢的提醒著琉璃自己的存在。
“……悟擁有無下限,可以在病房中陪護你,”夏油傑看著遠處的雲朵,平靜地闡述著自己的想法,“硝子是醫生,她可以針對琉璃的情況調整治療方案,但我——”
琉璃伸手拽住夏油傑的衣領,打斷了這個聽著平淡卻滿是自責的話語:“傑。”
“抱歉,我隻是——”
“傑,”琉璃伸手攀住夏油傑的脖頸,把那個帶著劉海的腦袋摁了下來,眉頭緊皺,“是你們教我不要在友情中計算利益得失的。”
夏油傑平靜的回望著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輕聲說:“這不是計算得失……”
“幫我抓取詛咒的是你,給我提供實驗助手的是你,最關注我身體狀態的也是你。”琉璃皺眉看著那個睜大的淡金色狐狸眼,不解的問,“這不是關心我的舉動嗎?”
他們三人明明是肉眼可見的對等,連灰原雄都誇讚過他們四人對彼此愛護無可替代,為什麼夏油傑要抬高另兩人來貶低自己的行動?
被突兀點醒的夏油傑看著那個真心在為此困惑的琉璃,有些呆呆地詢問:“……琉璃真的覺得自己看不懂人心嗎?”
明明具備察覺他人情緒和堅定回應他人的能力,卻總說自己看不透他人想法。
琉璃真的不會讀心術?
察覺到肩側身體的放鬆,琉璃鬆開了放在夏油傑脖子的手掌,重新縮進了毛毯中:“唔。”
看來是想通了。
那就是他也很關心的意思唄,這家夥可真彆扭。
“我們肯定會找到解決琉璃身體的辦法的。”夏油傑看著把整個人都埋進自己懷裡的少年,溫柔的說,“琉璃也不會放棄的,對嗎?”
“死了我也會想辦法纏著硝……你們的。”
“這種時候你能彆妹控了嗎?”夏油傑撇撇嘴,有些無奈的嘟囔,“而且我不喜歡這種話題。”
琉璃調整了一下自己被鐲子硌住的胳膊,把毛毯蓋過腦袋:“我對天與束縛的研究可沒停下過。”
他可沒想這麼早就赴死。
“但伏黑老師最近被高層絆住了,”夏油傑瞥了一眼琉璃手腕上撞出聲響的鐲子,不爽的咂嘴,“琉璃的實驗不也因為這個才停下來嗎?”
“所以才需要悟去參加這次的會議。”
隻要高層們在五條悟的威壓下迅速定好解決方案,把被當作工具人的孔時雨和伏黑甚爾放出來,琉璃暫停的實驗就能繼續進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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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有頭緒了嗎?”
琉璃點點頭,含糊的回應:“嗯。”
咒術界中對天與束縛的實例記載的很少,因為具備這“殘疾”身體的術師要麼名震一時後英年早逝,要麼是無咒力的廢物被家族同伴遺棄,所以琉璃找不到前人的經驗,隻能從零開始,去探究天與束縛是否具備被限製的可能。
但在進行無數詛咒的解剖和分析手頭上留存的天與束縛血液樣本後,琉璃基本可以確定剔除天與束縛的效果是條死路了。
這就像是上天規定你必須擁有血液才能存活一樣,也許你可以通過抽血減少自身血液,或者通過輸血獲得彆人血液,但身體的機能仍會讓你的血液再生,衝刷掉彆人的痕跡。如果真的想徹底拋棄這一“天定資源”,那就放任血液流出,等待死亡的降臨。
所以琉璃接下來打算反其道而行,探索一下什麼樣的方式可以加強束縛。
雖然琉璃找不到天與束縛的曆史參考,但咒術界留存了一個無法作偽的真理,那就是——天與束縛是絕對的公平。
零咒力的伏黑甚爾具備的是淩駕於所有術師的肉體,無法見光的與幸吉具備的是深不見底的咒力量,那琉璃的是什麼?
用瀕死的身體換取接近停滯時間的延緩術式嗎?
琉璃思考了一下,如果是一直在死亡的邊界線旁活著,他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隻不過,這個聽起來似乎可行的方法不能透露給另外三人。
他們絕對會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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