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下棋看三步(2 / 2)

因為夏油傑術式的成長沒有可參考的“前輩”,連吞兩個可人言特級詛咒會不會有什麼負麵影響還屬於不確定情報,所以保險起見,最好還是隔開吞噬。

“那就等一等……”琉璃皺起眉,自顧自的盤腿坐在了地上,一幀幀的回憶著剛剛的畫麵。

夏油傑和五條悟對視了一眼,默契的噤了聲,一個走遠了一些聯係輔助監督處理殘局,一個把外套解了下來披在琉璃身上,退到了他的身後。

深信自己處在安全地帶的琉璃陷入了思索當中。

他抬起手指,在地麵的塵土上緩慢的畫出兩個關鍵詞:森林、火山。

首先,這兩個名叫漏壺和花禦的特級詛咒,可以確認是羂索的合作夥伴,也從他那裡聽說過自己解剖咒靈的事情。

雖然它們和羂索之間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尚未可知,但特級詛咒之間應當有超乎尋常的同伴情誼,這從兩個腦袋在被琉璃研究腦子時吼出的聲音就能看的出來。

在它們的交談或者說尖叫和關愛當中,能聽出來的信息並不是很多,可以作為情報提煉的主要有兩個:

第一個是“彆擔心!!花禦!陀艮會給我們報仇的!!”,這裡提到的名為“陀艮”的特級詛咒多半是和這兩位特級同等實力或地位的,按照花禦曾說過的話語與漏壺和花禦自身詛咒的性質推斷,“陀艮”多半是海洋或者天空相關的詛咒。

考慮到他們的同伴情誼,此次出行的兩名並沒有帶著“陀艮”一起出現,可以做出一個大膽的推測:餘下的這位詛咒,未能完全進化或者還是個未完全孵化的咒胎。

以此作為前提,如果詛咒與天空聯係密切的話,哪怕隻是咒胎,該特級實力的咒靈應當具備極強的索敵能力,但在這兩場戰鬥中卻未能發現該威脅,所以可以確定“陀艮”應屬於海洋類詛咒。

第二個是花禦和漏壺曾多少提過的一個關鍵詞——新人類,漏壺辱罵琉璃最多的詞語無非是“殘忍的表麵弱者”或者“讓人反胃的虛偽舊人類”,以及強調其同伴成長後會回來複仇,和自身永不會被消滅,消失了也很快會開啟新的輪回等。

從這些話語中琉璃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其一,被消滅的詛咒可以再次誕生。

這個消息琉璃的研究很早以前就通過實驗證實了,所以哪怕是從特級詛咒口中再次得到驗證,他也並沒有多驚訝,令人感覺有趣的是第二點。

其二,特級詛咒的目的是成為“新人類”。

在這個有些古怪的訊息中,有兩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需要之後去調查驗證:一個是羂索是否和特級詛咒的目的一樣;一個是它們是哪裡來的底氣成為新人類的。

不誇張的說,霓虹境內近八成的詛咒現在都在傑的肚子裡……哦這個形容好像不太對?

琉璃甩了甩腦袋,重新把思路拉回來。

……在現有戰力如此匱乏的情境下,為什麼這兩位特級詛咒,尤其是漏壺,對取代人類這麼有自信?

這其中有什麼線索是斷掉的。

琉璃最開始並沒有能連接上這個斷掉的兩條線,直到他觀察到了花禦的表情。

表情本身並沒有什麼特殊含義,奇怪的是那個細微的表情中帶有的情緒。

身為活體解剖師,琉璃從不會允許自己錯過實驗體在刀下做出的反應,極端情況下,他甚至比被解剖的本人還要了解他們的身體,這也是為什麼琉璃能以相對普通的身體,在麵對有攻擊意圖的實驗體惡意中存活下來的主要原因。

沒錯,琉璃把對人類的治療也看作是活體研究,他平等的對待實驗床上的任何活體。

在方才對漏壺和花禦的提煉中,常年的解剖經驗讓琉璃很順暢的能利用延緩術式去針對性的聚集或者說吸引詛咒的負麵情緒,並通過自己術式刻印流轉的痕跡,精準的切割掉不必要的“雜質”。

而這個“牽引”負麵情緒的術式刻印,並非是完美的分離詛咒的咒力和情緒,而是需要多次抽取和切割的。所以原則上來說,在手術完成之前,隻剩下頭顱的兩個特級詛咒是帶著意識清醒著承受切片痛楚的。

但這兩個特級詛咒的意誌力堅定,哪怕是哀嚎,也未曾發出一句求饒,漏壺甚至還有精力大罵特罵,詞彙眾多且毫不重複,精彩到琉璃想聘請它去給禦三家當臟話教師。

花禦比較有教養,並未對動手殘忍的琉璃表現出什麼惡意,甚至是自己被切的奄奄一息的時候,都未曾說出一個臟字。

但就是這樣才讓人覺得奇怪,琉璃在已經確認這兩個腦袋之間有著深厚的同伴情誼之後,發覺到花禦在漏壺被轉化為咒靈玉被夏油傑吞下時,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花禦的腦袋極具特點,雙頰和身體一樣布滿紋身線條不說,眼鏡長角,牙齒外漏,琉璃雖然用了“嘴角抽動”這種形容,但其實他也不確定這個詛咒腦袋到底有沒有這種人類才有的肌肉反射。

而且那個動作太細微了,細微到擁有六眼的五條悟都沒發覺到這算不上異常的異常。

那琉璃是怎麼發現的呢?

是因為情緒。

這個

推斷很奇怪,奇怪到琉璃自己都不太確信。

琉璃知曉自身問題,明確的理解也接受了自己感情淡薄的缺陷。哪怕是現在的他知曉了何為在意何為友情,琉璃仍可以斷定自己無法正確的判斷他人情緒。

隻有一種情緒除外。

那就是——擔憂。

琉璃自出生至今,人生中唯一從未避開的情緒隻有這一個,他周邊的人永遠是帶有著這種情緒去和他相處的,濃鬱的、淺薄的、表麵上的、隱藏下的……各式各樣的擔憂。

這無關琉璃是否可以理解,隻是沉浸在這種環境長大的他,對這個人生中從未從身邊消失的情緒養成了一種辨彆的本能。

進入高專後,琉璃周邊多了很多情緒豐富的人,和從前直觀的惡意不同,高專的夥伴們的情緒是熱烈而明亮的,身處其中還交了朋友的琉璃嘗試適應和理解,並通過不斷地學習,更深刻的理解了何為情感,並能從一大團複雜的情緒中精準的提煉出那個他最熟悉的“擔憂”。

所以花禦下意識地表情讓琉璃產生了疑惑。

它在為誰而擔憂?

那不是對自己的處境的擔憂,而是一種對他人的擔憂。

眼前的場景是自己喜愛的同伴被敵人吞噬,花禦卻在擔憂他人?

那個叫“陀艮”的海洋類咒靈?

不,不對,花禦和漏壺對那位疑似“未完全成長”的同伴很有信心,甚至還曾喊出“它一定不過放過你們”這種話語,那可以推定這個“陀艮”有基礎的智力,不會在兩名前輩都銷聲匿跡後貿然出手。

花禦接受了自己和漏壺的命運,堅信陀艮會給他們報仇,卻仍然產生了對他人的擔憂情緒。

為什麼?

羂索和特級詛咒的關係如果真的友好到需要互相關心的地步,他真的會對兩名特級詛咒的遭遇袖手旁觀嗎?

當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後,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

所以琉璃在花禦因被切片精神恍惚的時候,用它最熟悉的語言問出了那句奇怪的話語。

【“除了那個叫陀艮的咒胎以外,你們還有個即將誕生的同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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