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注意的詛咒師中有個叫組屋鞣造的男性,是一個咒具使,用形態各異的‘材料’製作物品,曾有過製造咒具的經驗。
最高傑作名為【龍骨】,可以靠刀刃存儲受到的衝擊與咒力,再配合使用者的意誌由刀背釋放,”孔時雨將手中的材料遞給身旁像個團子一樣的少年,笑著說,“在咒具的製作方麵你會和他有共同話題嗎?小鬼手~”
琉璃舉高文件,勉強從蓋到鼻尖之上的圍巾看清楚了內容,含糊的回答:“我沒有他的天賦。”
“這種話你來說合適嗎?”伏黑甚爾拽過琉璃手中的文件,把琉璃厚重的毛領往下壓了壓,嫌棄的說,“裹得跟個球一樣能不能彆來插手我的工作?”
琉璃幽幽的看了伏黑甚爾一眼:“這種話你來說合適嗎?”
“啊啊——好了,”孔時雨拿著文件在兩人之間晃了晃,好笑的打斷兩人的瞪視,“時隔這麼多年三人又一起合作了,能不能彆這麼劍拔弩張的?”
三人身後,業鏡的監管人夜蛾正道歎了口氣,重新把話題拉了回來:“繼續吧,孔時雨先生,還有其他的嗎?”
他把這三個熟悉惡人的人叫來,是為了詛咒師收編的進一步討論,不是為了給這群違法分子提供亂放殺氣的場合的。
“孔時雨就好了,夜蛾校長,”孔時雨笑嘻嘻的翻頁,順帶把一支筆塞到了琉璃的手裡,“那我們就繼續了,還從特殊才能的說起。”
琉璃伸手在組屋鞣造的“最高傑作”上畫了個圈,直接將筆遞給了伏黑甚爾。
瀟灑的寫上“不予錄用”和“沒收作品”兩個詞彙以後,伏黑甚爾將文件放在了夜蛾正道的辦公桌上。
“下一位值得注意的是詛咒師中難得的美少年,據說這位被徹底抓捕之前,連續避開了三次致死攻擊,與此同時麵上的咒紋消失,推測其術式較為特殊。
但這位美少年似乎酷愛欺淩弱小,能作為術師活動的可能性較低,建議另尋他法利用。”
琉璃接過孔時雨手中的文件,毫不猶豫的在文件上寫下了“儲存幸運”四個字。
“哦!”伏黑甚爾眼睛一亮,直接張嘴就要,“這小子可以放我這……”
夜蛾正道果斷地打斷伏黑甚爾的話語:“為了賭博肯定是不行的。”
嘖。
伏黑甚爾失去了興致。
“哈哈,”孔時雨毫不留情的嘲笑兩聲,繼續下一頁,“然後是詛咒師中唯一一個還算根正苗紅的‘禰木利久’,這個人的過往經曆稍微淒慘一點,大概就是被非術師歧視什麼的,實力偏弱,但人還行。”
夜蛾正道看著禰木利久文件上寫著“能被洗腦操縱”和“純粹的弱雞”兩個有些過分的評價,總覺得和惡人思維的部下一起開會格外心累。
“下一位,粟阪二良,油嘴滑舌、實力強勁,喜歡剝皮……”
評價:拷問和威懾、束縛限製不了謊言
“還有一位喜歡帥哥牛郎的老太太,是個通靈婆婆……”
評價:可用於詢問死者的秘密、色誘說不定有用
……
夜蛾正道看著這個有些奇怪默契的三人,發覺找他們來開會討論詛咒師的錄用,可能真的是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孔時雨對情報的調查非常細致,琉璃能發覺術式的利用價值,伏黑甚爾一眼就能看透惡人的劣根性,在他們的審批下,夜蛾正道的工作壓力瞬間減小了很多,但是這三人討論的話題……
“這幾個人如果不收編的話,我覺得可以考慮一下創收。”
“開設黑拳賭場或者接取富人的委托?”
“黑拳有點太簡單了,直接把詛咒也放進去,怪劉海那個小鬼不是有特級詛咒嗎?”
“詛咒和詛咒師的生死搏殺嗎?那要重新考慮一下受眾了,小鬼手有富人術師的人脈嗎?”
“術師都是富人,但他們不行,我比較推薦能看到詛咒的非術師上流階層。”
“為什麼不行?”
“你是傻的嗎黑心商?那群追求和平的憨批術師怎麼可能……”
“咳咳!”追求和平的憨批術師夜蛾正道看著閉嘴的三人,冷冷地問,“討論完了嗎?”
伏黑甚爾默默的收回囂張的踩在榻榻米上的腳,移開了視線:“完了。”
我們仨完了。
“……夜蛾老師,根正苗紅的那幾個我覺得可以放到業鏡裡,”琉璃麵無表情的試圖把話題拉回來,有些心虛的提出意見,“放到傑的手下就可以。”
孔時雨作為唯一一個和夜蛾正道相處比較少的人,謹慎的判斷了一下現狀,將手中剩餘的資料放在了辦公桌上。
“嗬嗬,創收?”
砰!砰!
一小時後,夜蛾正道辦公室三人排排站好,麵無表情的一人頂著兩本書,接受路過工作人員的視線洗禮。
孔時雨抬了抬手,放棄了點煙的舉動:“為什麼隻有我腦袋上頂著個大包?”
他不是編外人員嗎?
“我不是也挨打了嗎?”伏黑甚爾悠閒的從孔時雨手中拿過打火機,給他嘴上的香煙點燃,“隻不過身體比較硬而已。”
琉
璃麵無表情的捧著熱茶,含住了杯中的吸管:“夜蛾老師既然舍不得我受罰,為什麼還要把我趕出來?”
好貼心啊,還準備熱水暖寶寶。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孔時雨吐出一口煙霧,譴責了一下琉璃放棄戰友的冷酷,“要不是小鬼手,我能受這種氣?”
拜托,他可是賺夠了錢就直接跑出去旅遊的邊緣人物,身為一個不具備術式的普通人,不好好養老來給高專打工,他有什麼想不開的。
嘖,還是小鬼手當初給的太多。
這賊船還能下去嗎?
伏黑甚爾搶走了琉璃的熱水,直接一飲而儘,懶散地說:“往好處想,剛剛那名單裡沒有你。”
被戳到痛處的孔時雨:……
不如彆安慰。
“你也一樣,”琉璃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拿下了形單影隻的吸管,毫不留情的把尖頭紮在伏黑甚爾身上,“你要慶幸剛剛那名單裡沒有你。”
伏黑甚爾看了一眼彎折的反過去紮到琉璃手心的吸管,有點無語的扔掉了他手裡的垃圾,把溫熱的杯子又塞進了那微涼的掌心中。
這種凶器你也敢用?
時值冬日,咒術高專因其建築特點和地處位置,每到雪季都會在地麵上留下厚厚的白綿被,看著柔軟可人。
站在最外側的琉璃瞥了一眼看著雪景發呆罰站的兩人,突然動了動腳步。
收到暗示的孔時雨看了一眼挑眉的琉璃,毫不猶豫地矮身抓了一把雪,直截了當地塞進了被琉璃攔住去路的伏黑甚爾衣領裡。
爽!
“……搞偷襲?”伏黑甚爾翻了個白眼,直接把剛剛故意攔住自己的琉璃拎到角落,轉身抓著要跑的孔時雨摁進了雪裡,“跟老子鬥?”
報複不了小琉璃還報複不了你嗎?
“woc我是文員,你下手輕——”孔時雨一頭紮在雪堆上,吃力地在伏黑甚爾鬆手後抬起頭,字正腔圓的罵了一句,“草!!”
琉璃冷靜的用石頭彈飛了一個不起眼的瓦片,突然喊住了伏黑甚爾:“甚爾,倒杯茶。”
“哈?”正打算再給孔時雨扔個雪球的伏黑甚爾回過頭,無奈的走向琉璃,正想越門進屋,突然被一個素白的手推住了胸口,“做什麼?不是倒茶?”
孔時雨看著伏黑甚爾頭頂鬆了一絲的雪塊,迅速起身後退了一步。
“嗯,倒茶,”琉璃看著察覺不對想要退離的伏黑甚爾,收緊了拽著他衣領的手,“現在。”
嘩——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