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最後一話名為:自此以後(2 / 2)

日下部盯著七海建人,問道:“將那個家夥引導著,誤認兩麵宿儺是為忠仆犧牲的明主,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接到活捉裡梅的任務時他就覺得奇怪,但九十九由基主導戰局的明顯優勢讓他把這個疑問咽了下去,並未立即詢問其用意。

可是現在——

“謊言有會被戳穿的一天,”日下部微微蹙眉,不讚同的說,“在對裡梅和宿儺的處理上,我讚同家入習慣的斬草除根方案。”

對於那個冷情的家夥來說,有著詛咒之王這一隱患的虎杖悠仁是讓自己失去守護之人的定時炸彈,他不可能對此視而不見,彆說抱下自詡忠於兩麵宿儺的裡梅,他根本不會主動掀翻虎杖悠仁原定的死刑決斷。

裡梅和虎杖悠仁,必然是五條悟和夏油傑主動保下來的。

夏油傑放下文件,端起溫熱的茶水抿了一口:“先說兩麵宿儺的處理吧,我們把他手指的四分之一,喂給了裡香。”

他們手中還保留了七根,且其中一根封存,留在最後作為保險藏匿。

嗯?

聽到自己學生的名字,日下部一愣,很快反應了過來。

“通過攝取五根手指,來解析兩麵宿儺的術式情報嗎?”

可那是可行的嗎?

日下部記得乙骨憂太的術式是根據裡香對食用對象的肉體攝取量、攝取部位來進行的模仿和使用。

“……兩麵宿儺的手指,可以看作是能受到致命傷害的肉體部位嗎?”

不管是是解析成為自身戰力,還是將其作為模擬敵人應對,在兩麵宿儺不是教師而是敵人的現實中,乙骨隻能自己摸索那也許精準度不夠的術式。

“彆把咒物當作軀體來看待啊,日下部,”五條悟點了點桌麵,晶亮的唇瓣笑得輕淺,“那是連靈魂都一起吞噬的壯舉。”

即便是兩麵宿儺用了什麼手段占用悠仁的身體,他也無法通過反轉術式將那被分割的靈魂收回。

“而且,我們在裡梅口中掏出了些很有意思的東西。”

隨著夏油傑的招手,日下部從七海建人手中拿到了一個奇怪的人物資料。

“天使?萬?”

這都什麼?

兩麵宿儺的災難和追求兩麵宿儺的女人?

“雖然還不知曉具體,但這些情報說不定會把幫我們搞清楚兩麵宿儺分割靈魂和羂索合作的原因。”

“好吧……第二個問題。”

日下部推開僅是瞥了一眼就放下的白紙,明白自己的安心到底從何而來。

材料上散亂的人物關係推測和對於兩麵宿儺的一些雜七雜八的猜想,是家入琉璃的筆跡。

“我記得家入之前說過,咒術界是有平衡存在的。”

“他預測,在這次大災後,霓虹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寧靜,甚至讓咒術高專給我們這批教師放了假。”

雖然是輪休製。

雖然放完假他就不是教師了。

“可他還說,在這之後,咒術界中可能會出現平衡的反撲,這個你們打算怎麼應對?”

不知曉天元的終末時間,不知曉平衡的製衡規則,不知曉災難的降臨模式,在不可控的未來中,咒術界會迎來怎麼樣的變故,他們無從得知。

七海建人放下手中的材料,平靜地說:“日下部先生,那隻是個猜想。”

就算是琉璃,也無法將這個也許的未來落實,去推測天元徹底回歸天地以後,霓虹究竟會變成何種模樣。

他隻是人類,不是預言家,更不是神明。

“而且,”夏油傑垂下頭,溫聲,“我們還在呢。”

是隱藏在背後試圖再讓兩麵宿儺蘇醒的位置敵人也好,是破壞咒術界平衡後的天降的大災也好。

他們可是最強。

“就算我們不在了——”五條悟回過頭,看著沙灘上玩耍的孩子們,輕笑,“我們優秀的學生們也不容小瞧。”

殺光不懂事的傻瓜們易如反掌,揪出和算計幕後敵人也不過是他們的休閒和餘興。

可咒術界的重置不是一朝一夕,強大的敵人也不會隻有當前出現。

從九十九由基和種花家合作的結界,到他們對於各大勢力的清洗和提拔,再到琉璃招攬那些也許會成為力量的新術師……

居住環境、上司與教師、下屬與夥伴、他們已經把所有的路都鋪好。

那些被他們培養的,強大的聰明的同伴們(學生們),會在他們鋪好的路上一邊變強一邊成長。

“那樣真的好嗎?”

在歌姬口中同樣聽到擔憂話語的琉璃回頭,瞥了一眼半路跟來蹭吃蹭喝的伏黑甚爾。

“你是指什麼?”

“指什麼……唔,”歌姬摸著下巴苦思冥想,總算找出了一個還算合適的疑問提出,“這麼早就把重擔交給他們真的沒關係嗎?”

雖然她明白憂心連征兆都沒出現的災難是個愚行,可是那些孩子們確實還小。

被琉璃瞪了一眼的伏黑甚爾扯下嘴裡的骨頭,吊兒郎當地笑著:“這兒可是咒術界。”

不是留下繼承遺誌這種詛咒,而是把所有的路鋪好任他們探索和尋找自己的夢想,已經是幾人努力許久得到的結果。

硝子懶散的插兜看著天空,哈出一團水霧:“而且,他們也不能算是毫無依靠。”

和硝子並肩的青年原地站好,平靜的看向高專的方向:“我們還在前頭呢。”

夜蛾正道領著孤兒的兄妹向前走了一步,家入領著家入向前走了兩步。

而後小鬼手牽著暴君往前走了一步,琉璃牽著五條悟、夏油傑和七海建人又往前邁了兩步。

慢慢的,領路之人突然和被牽扯之人的角色發生了轉換,他們或快或慢的掙紮著,有或急或緩的追上向前之人,之後,幾人不慎習慣的在寬闊的道路上並行著。

穩重的、孤傲的、扭曲的、自棄的、封閉的、冷淡的人們,站在崎嶇的山路上回望。

他們的身後,有著如灰原雄一般本就在向前的單純,有如歌姬一般毫無保留的信賴,也有前行但不知方向的迷茫。

因為他們牽動著周身雜亂的線縫補著路過的破舊心房,他們溫柔的托起被踩踏的小花讓它們重新麵對太陽。

不知不覺間,他們成為了全新的領路人,成為了後來者的方向。

一步,兩步。

少年們被曾是少年的大人們牽引著。

說著少年不迷茫。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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