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蔭婆娑,月白的月光透過樹蔭潑灑在山道之上。
山林之間,白衣男子抱著懷中的女子,身後跟著一隻黃狗,緩緩的走在林蔭階梯之上。
“唔~”
“我怎麼在飛啊。”
鶴白眉眼含笑:“你喝多了。”
涼風習習,遙知知忍不住朝著鶴白懷中蹭了蹭,像是一隻小貓一般:“沒有,你瞎說。”
“臉紅的像猴屁股一樣,還好意思說沒醉,嗬嗬。”
鶴白說完,低頭一看,懷中的人自然睡死過去。
“唉,重的和豬一樣。”
將手裡的九洲換了之手拿著,將遙知知往懷裡攏了攏。
剛往前走幾步,階梯之上出現了一道白影。
鶴白定睛一看,點頭示意道:“仙尊。”
寂無名抬手將長袖抖了抖,看著鶴白懷裡的人:“仙君對她倒是不同。”
“緣分吧!”
鶴白淡然一笑。
他並不覺得他們口中說好他就要去證明一下。
寂無名眉間輕挑,對於鶴白的態度也不在意。
“她,性格輕挑,桀驁不馴,善惡不明,表裡不一。”
“而你,清風明月,滿身磊落。”
鶴白目光微變:“仙尊是何意?”
寂無名長舒一口氣,轉身側裡,玄空之上明月高懸,黑白亦是涇渭分明。
“你和她不是一個世界之人,日後不是成仇便是成殤。”
鶴白毫不在意:“仙尊是一個非黑即白之人。”
話落,畫音一轉:“這紫府之中多的是遊離在黑白之間的人,知知也不過是其中一人罷了。”
“仙尊能容的下他們,怎麼就容不下一個遙知知呢?”
鶴白嘴角戲謔的笑容若隱若現,眸子之中有些看透一切的清明。
鶴白的眸子炙熱的驚人,寂無名側身都能感受到,身側的手微微攥緊。
呼吸一深,閉上眼睛道:“你身負重望,莫要自毀前程。”
鶴白收回視線,聲色堅定:“紫府有能之人輩出,我也不過是其中一員罷了,仙尊口中的重望,恕鶴白承受不起。”
寂無名轉頭,眼神微動,語氣依然平靜:“為了一人,放棄錦繡前程,放棄天下蒼生,值得嗎?”
鶴白突然一頓。
他怎麼覺得…他們好像想錯了。
莫不是以為他和遙知知之間有什麼?
真是奇妙的誤會…
不過反正殊途同歸。
想著腦海之中的那道身影,鶴白突然笑道:“值得。”
愛一人和守護天下蒼生,踏上無上大道並不衝突。
一聲值得回蕩在林中,顯得更為鏗鏘有力。
寂無名的視線落在鶴白懷中,一滴春水落入沉寂的水麵,驚起萬丈波瀾。
鶴白隻覺得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漫長,寂無名突然開口:“好。”
寂無名轉身而去,鶴白才發現他隻著一身素白的衣衫,普通至極,和他平時蟬衫麟帶的模樣大相庭徑。
一頭白發隻一根素銀簪子束起,全身在於其他。
儒雅簡約的不像是一位仙尊,更像一位月下仙人。
滿身孤寂,這仙界的榮辱儘數係在他一人身上,此時他或有片刻的喘息。
“唉,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一聲歎息回蕩,驚鳥飛寰,飛葉順著長空盤旋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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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葭海市。
坐落於落仙紫府的正中央,一片汪洋大海之中平海岸而起的群樓,連綿至山澗不絕。
眾所周知,雲葭海市是落仙紫府的門麵。